,由去年冬天起,接连开业了十多个,一有成效,名声逐渐传出,在南洲戒条之下,取费又少,病人都贪近便,到了最近一二月,三五日中难得遇见一天忙的。前两日病人特多,都是远道而来,只有限几个土人。快要忙完,先发生来敌去往万花谷扰闹,将田、赵二人打伤,跟着又有展氏夫妇率众求医,忙了一整天,只将伤势稍轻的,分别医好,剩下十几个快要残废的人,准备次日续医,当夜南洲便被大盗盘庚派贼党劫走。
三小兄妹一面担心老父安危,又要关切这样多的病人,心正万分愁虑,忽接来人警告,当日便须渡江逃走。那十几个伤人虽然同路,不去说他,但是另外还有病人,不忍弃之而去,时机又正紧急,打算着医一个是一个,医到近午再走,一面暗告郑氏夫妇,将那几个医道较好的记名师兄请来,令其代为应诊数日,分向病人解释,医满五日为止,再来便须等他父女回山之后。又将南洲积来济贫的财物,全交郑氏夫妇和田、赵二人代为主持,周济贫苦。分配停当,走出一看,病人虽有十来个,倒有一多半是来讨药的,只有三个远客住在镇江楼,来请复诊,病好八九,只是有钱人心多,毫不重要。再看号簿,才知旧病人已在前日治完,只有几个山人争斗打伤,也经医治包扎,讨了药去。仔细一算,昨今两日求医的人极少,如非展氏夫妇手下那些伤人,几乎一个新的病人都没有。这样清闲,极少遇到。
分药时,无意之中向人探询,才知近来那些记名弟子名声越好,对于真正穷苦的人也肯施舍,虽因生计,将施出去的药钱出在有钱人身上,一则并不甚多,又肯巴结,一请就去,不像父亲还有好些题目,门诊一律看待,出诊却是因人而施,于是有钱土豪都厌恨南洲父女,不是疑难重病,最好求教别人,不轻请教。穷苦的人又都受过好处,体贴他父女,恐多劳苦,能不麻烦便不上门,并还逢人遍告:说老先生一日忙到夜,如何劳苦,现有好些徒弟行医,和他一样,不是大病,何必麻烦人家?有几个领头传说,不消数日,远近皆知,所以这两日来,上门求医的极少。
三小兄妹闻言好生喜慰,知道午后虽然不会无人求诊,但决不多,就有,也是远来的有钱人,能够长路赶来,病决无害,有这几个记名师兄,足能应付。匆匆把药分完,把病人全数送走,赶到屋内,更不怠慢,换上三身穷苦山人的装束,脸上还画了一点花纹,蓬了头发,便由楼后石崖纵落,避开上山大道,由侧面树林中往江边赶去,行前还想等郑氏夫妇所备的干粮路菜。
那头目名叫方健,外号千里追风,脚底甚快,人更机智,知道事情紧急,见三小兄妹人太慈善,老不放心那些病人,恐人走后,无人医治,忙出忙进都是为了病人,自身安危直未放在心上,说好午前起身,其势不便阻人为善,一听说走,心中石头落地,忙说:“干粮路菜我们所带甚多,业已连夜备齐。时机紧急,起身越快越好,不必等了。”
二女本想不要,后因郑氏夫妻再三劝她们带上一点干的,赵乙更是带病挣起,相助包扎,老早便将二女喜吃的腊猪腿包了四只,与之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