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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朗月寒星惊来ju寇金wan白刃喜(2/10)

“盗党所说那些话,在我们听了,自觉言无状,在他们却认作是十二分的客气,如非那几天吃我捉,连遇上许多怪事,心疑有人要寻晦气时,上来便动手了,哪有话说!我回复他们,从不晓得金光亮是什玩意,反正你们想要伤天害理劫杀无辜,被我裴四先生撞上,决办不到。晓事的快速回去归报贼,自会寻我,他也决不怪你。可笑发话二贼,只听我说姓裴,竟未再问来历,先是一个上来,吃我没费什事一下打倒。盗党越发激怒,便要一拥齐上。我说你们就有万人,也由我单对付,地狭人多,你们固是施展不开,白白吃亏,少时陈尸满地,谷中常有商客往来,野狗不大走,岂不要累路人难于通行,生为狗盗,死后何苦还要饶上许多咒骂?如不服气,可随我谷外陈尸首去。

先生一面还礼让座,笑答:“陈兄休得如此称呼。我名裴琮,愚弟兄三人均是巫山神女峰后朱鱼峡松衣老人门下,自从老人八年前海外云游一去不归,愚弟兄便遵师命,一同隐居秦岭暗谷之内,轻易不走动。我前数年偶然山访友,路经函关谷,遇到一伙盗劫杀行旅,一时路见不平上前制止,本心不想伤人。谁知那伙盗党凶横太甚,仗恃盗首是金光亮,以为武艺,手甚宽,并结纳有两个会剑术的崆峒门下败类,可以横行天下,所向无敌,见我赤手空拳,孤拦路阻他劫杀,自是忿怒,他们久惯绿林生活,内中也颇有两个武功不弱的能手,知善者不来,便把金贼牌号抬,叫我休闲事,知趣的急速躲开,免得自投死路。我在事前访查好了客盗双方来历行踪,知盗党除客货外,最关要的还是搭伴同行的两个少女,二女姓柳,原是宦裔,因乃父居官清正,病故在安徽任上,遗下老妻和二女一后萧条,却留有去思,商民。一班绅耆知甘陕路上路不靖,一家细,二女又生得极,数千里的长途扶枢归葬,途中恐有失闪,特意寻了一起大商帮结伴同行,以为这帮商客财力雄厚,并请有数名镖师护送,相随同行决可无虞,哪知才过黄河,便吃盗党连人带货一起看中,尾随下来。金贼行事素来毒辣,因他山中广有田业,又在各省设有不少店铺,近来已不大命人山打劫。可是不手则已,只被所派同党看中,除非遇上真有情势力的是卖全面分文不取外,照例不留活,尤其是中年以后好如命,奉命行事的盗伙如能掳得女回山,必有重赏。我知他们志在必得,休说不识,便差一情的熟朋友场,也是吃碰无疑。惟恐人多,万一照顾不到,先向那几个无用镖师留字警告,教以到时如何应付,由我一人上前,再查明了地势和群盗下手所在,特意把盗党引向那车不并驾的峡谷里,然后现,拦路发话。

是那教书先生,看这来势,明是剑侠中人,不禁惊佩集,忙即躬施礼说:“后辈在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竟自拙,不识人!自从去年陪侍先生一晤之后,因听主人说先生喜静,不愿见世俗中人,一直未敢冒昧求见。今晚夜起纳凉,见有夜行人门外驰过,误认偷盗,跟踪到此,不特见到先生神龙面目,并还看武弟艺业大,他日随后辈习武,竟未看,真乃惭愧已极。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和那夜行人的来历,可能见示一二么?”

全无,所去又与来贼同一途向,会看不形迹?徒又不肯说假话,既然请往,乐得乘机往他房内探看一回,就便询问二人来历,等他回来相见,便不肯下,也可见识见识,笑问:“先生世外人,不愿见我凡夫俗,少时回来遇上,不怪你么?”狄武恭答:“先生常说师父长厚忠诚,并非不愿晤谈,只为中有好些隐情不便明言,徒弟也是日前才得知他老人家的真实姓名来历,师父由内宅到此,他早知晓,可惜不及命人拦阻,师父就到了。来贼又极倔门时不逊,吃了一亏,越发气忿,不听招呼,声随人起,虽然以后不免惹厌,已有防御之策。

“不知怎的,他会在归途遇见本门一位师伯,谈起此事。这位老人家原受家师之托,说我杀心太盛,请其随时教,闻报大怒,等人一走,立着门人把我寻去,见面数说了一顿,照本门规条封剑三年,在此期中,剑虽随佩带,却决不能取应用,同时得信,金光亮已向崆峒余孽哭诉我诛戮群盗之事,另加枝叶挑拨,这两人一名火真人立,一名五毒童吴烈,俱是能手。本门封剑,照例独自隐修,连朋友弟兄都不能见,以为仇敌必要四寻踪。不料这两人为我好友所激,知我受罚,自恃大甚,竟命人与我送信,封剑期内决不寻我,以免被人议论,说他们专找便宜并无真实本领。期满,或他寻我,或我寻他,各凭真实本领再分下存亡。我知这伙人素无情义,难保不自作大方,暗使别人故作不知寻隙暗算,早留了心,自那日起,各地游了两年。第一年还好,第二年底,我正独居山练剑,便有能手来寻,此时有剑不能使用,幸有防备,正想来时用罡气抵挡,不想有一神之友暗助,事前将来人赶去,由此更无常住之所。去年得遇主人父再四邀我来此下榻,并令乃拜师,我见主人意诚,徒弟也还不差,方始应诺。为防仇敌惹厌,约好独居静室,除徒弟外,连主人也不轻相见,故尔一直未晤。日前师伯传书,才知见我频年转,用功时少,上次受罚,竟是有心玉成,使我在此封剑期中勤习所赐剑诀,并告我约期将到,对势盛,尚须约人同往我自依言行事。仇敌知我在山野中居住,

先生追贼便由于此,一会就要回来,连请师父下去也是先生行时授意呢。”陈见先生对己并不轻看鄙薄,惊喜集,便和狄武同下。

这所院落地势幽静,屋字大整洁,以前原是主人后园藏之所,因先生来前说明地非隐僻清静不可,才将当地移让来,另行布置。因是内宅,陈以前并未来过,这时暗中观察,见屋外院落宽大,木纷列,空隙无多,看不练武形迹。门内一排五大问房舍,仅留上首一间供先生卧之用,下余四间一齐打通,虽极宽敞,都有几案琴书陈设,也看不什异状。只先生居室内中设有两榻,书桌椅均是双份,榻系木制,并不华,仅卧一人,原有大炕已然撤去,似系特制,偏甚糙,与其他家陈设迥乎不。先生书桌上只有几本旧书,床有一小藤筐,别无长。六扇纱窗全数开,凭窗仰望,由窗前到对面屋上,相去不下十丈远,中间还隔着一五六尺宽的走廊,檐瓦倾斜,伸颇长。那贼竟能由室内往对屋穿窗斜飞上去,即此轻功已非小可。平生行事谨细,如何今晚激于义愤,没唤住那贼问明情由来历便先手?照来贼接弹后神情吻,分明怨已结成,这等仇,将来一个应付不了,一世英名付于,方自事后心惊,悔冒失,想要询问贼的姓名来历,狄武笑告:“师父等先生回来,由他老人家自己说也好。”话刚听完,未及回问,猛瞥见一片玄雾,疾如电掣自檐际飞坠,跟着前倏地一闪,现一个着一件白夏布衫、手执一柄折扇、貌相清瘦的中年文士。

说罢,便由群盗上飞越谷。那商帮受我指教,业已赶向盗党前面,照着预计,我手引走盗党,他们仍作不知,各自上路。偏生内中有一镖师,觉我一人独上,显得他们太没义气,又想事后问我名姓,这一来却惹了麻烦。我到谷外,他也暗中赶来,一时没怎留意,他本领又差,一上场便中箭倒地,等我发现,抢救一看,竟是奇毒无比的下作暗。我不知那为首的两盗因我难惹,误把那镖师当作同等人看待,上来便下毒手,金贼徒党又著名凶狠;当时怒发,将甘多名盗党杀死了十九个,余人也一齐制住,各留记号之后,迫令将群盗尸首另寻隐僻所在掘土掩埋,再用我自伤药医治镖师,因他为人尚好,又带往华山朋友庙中为他停了七日,一面稍微指,直到痊愈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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