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密室窗外的笑声

纵到外面一看，哪里还有人影，只听笑声摇曳，业已远chu竹林的最前面，相隔少说也有十来丈。虽当隆冬时节，竹叶都已黄落，只剩一些堆满冰雪的残枝，但是行列颇密，最仄之chu1必须侧shen而过，地上冰雪更厚，从无一人往来，一望平坦，就是多快的tui想要通过也非容易。自己闻声便即追chu，离窗又近，竟会一去老远，雪地上丝毫脚印都无，知迫不上。正在相顾惊奇，竹林那面相隔十余丈的小坡后面又是一只怪鸟冲空飞起。这次和方才不一样，刚一现shen便带着一gu疾风横空迎面而来，到了二捕tou上盘旋了两转，方始作chu示威形态。二目jing1光下she1，注定二捕怒啸了两声，方始调tou，箭一般往省城那面穿云而去，一闪无踪。

初飞起时，二捕虽是久经大敌的办案能手，见那大鸟周shen黑亮，目光如电，两翅盘空，所过之chu1满林竹枝一齐波动，上面冰雪吃它两翼风力扇动，琮琮——纷落如雨，当时便有一gu急风扑面，来势猛恶，实在惊人，只觉yan前一黑，两dao金光she1到yan上，暗dao不好，由不得心寒胆怯，待往门里缩退时，那雕就在飞离人tou数尺之间业已转翅搏空而上，由此飞高两三丈，更不再下，只在tou上盘旋了两转往北飞去，才知恶作剧，有心示威恐吓，倒被吓了一大tiao。心想，这样妖怪一般的飞贼如何能是对手，不由气馁许多，面面相觑，zuo声不得。后来还是赵三元觉着这样惊惶有失ti面，侧脸一看，室中诸人一个也未探tou外望，若无其事，心虽恨毒，但知ying来徒自取辱，无益有害，只得转shen回去，qiang笑说dao："公门中并非没有好人，凭我弟兄平日行为，地方上人不会不知，如何这两位异人不肯当面赐教，莫非还当我们是他敌人不成？"

说时，余富业已迎上前来，目光到chu1，堂内人已走了一半，那父子三个醉人也被旁桌乡邻扶走，快要chu门，余人均似酒足饭饱想要起shen神气，方想开口，忽听余富低声说dao："我知二位班tou用意，少时人静由我奉告如何？"二捕ba不得有人肯说实话，又见这班村民不像平日那样恭顺胆小，多半不辞而别。先走chu的不算，后走的人只guan点tou招呼，dao声再见，连代会酒账的虚话都未说一句，转shen就走，仿佛这般人都改了脾气，已不受欺，料知这般村民受了飞贼鼓动，已不怕吃什官司，照着平日欺ruan不欺ying、怕多不怕少的旧规条，暂时只可忍气，好在对方本地土著，真要有事不会逃走。余富总算受过自己好chu1的人，不会知而不言，又曾lou了口风。还有一个丁三甲尚未见到，都是耳目，不如问明再说，于是假装和气到底，随同众人互相敷衍，就便表示了几句好意。等人分别散去，方要把余富拉向后屋之中连骗带吓，探询虚实，余富已开口dao："二位班tou不消如此，我并未受过人家分文好chu1，更不会欺骗多年朋友。不过这位异人实在大教人佩服了，他行的事无一样不恰到好chu1，二位班tou只要没有别念，他决不会伤你分毫，此时便是大声说笑也无妨碍。否则我们便是人地三尺，藏得多么隐秘，照样瞒他不了。不说别的，单论本领，我活了这大年纪也是第一次见到，别的神通广大就不必说了。"

二捕闻言心中一震，情知所说不虚，略一寻思，还是假装好意便宜得多，便照预先想好的话一说。余富听完笑答："二位班tou能够这样，足见高明。他也曾说，只guan目前到chu1都是衣食不周、怨声载dao，想要全bu改革，使天下人民均享安乐，现在还没有到时机，少说也要过数十百年没有皇帝老儿之后，人民也都明白过来才能成功。只为像他这样的人太少，我们国家地大人多，不到时机，只凭二三少数人的本领心思决难成功，只能zuo一点是一点，救一个是一个，到时再说。就这样，他虽本领高qiang，更会变那时真时假的戏法，不是有那许多老百姓相助，到chu1都是他的朋友亲人，连想zuo这只救一方人的心志都办不到。

"话虽如此，这位异人从小便是孤儿，chushen寒苦，对于贪官污吏、土豪恶霸连你们公门中人都算他的对tou，和对tou爪牙鹰犬一律敌视，至多你不惹他，他不chu手，如想对他有什恶念，简直难如登天。只guan口口声声说他分shen为二，变化飞翔，令人莫测，不可捉摸的举动，都是他专门对付敌人的戏法，并非真事。但是自他来到本镇救济大量苦人，并使明chun各安生业，这半个多月光景我曾几次耳闻yan见许多神奇惊人之事，哪一点也不像是假的。自来真人不lou相，真叫测他不透。我们多年jiao好，不说虚话，凭你二位多年的盛名和本领谁不知dao，如何敢有轻视？可是要和此人为敌恐还是个难题。并且受他救济的人也都和我一样，谁都不知他的底细来历，也许知dao的还没有我多都不一定。他们虽然受到周济，问起衣食来路，均有实人实事还得chu你娘家，表面上更没有可疑形迹，真要追gen，ma上闹chuluan子，这是何苦？你如想要打听，所到之chu1穷人全都受他周济，过得去的人也被gan动，各有各的答法，用意却是相同，休想问chu一字。gen本他自己都在闷葫芦里，何从说起？其势不能把全济南府的穷人一齐捉去拷问，随便捉上两个不是不行，包你chu事，甚而激chu大变，谁受得了？

"依我之见，chu钱的人既是chu于自愿，民不举官不究，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