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
“以一敌五,当然要比一敌三来得困难,所以一上来我就扮孬装熊,叫你们把我看成个懦夫,当做个徒有虚名的窝囊废,再加上金铃对我的责骂,加上各位原本嚣张狂妄的习性,你们就会越发不将我放在眼中,你们认定了‘八幡会’的招牌唬人,吃定了我何某人斗不过你们,因而,各位顺理成章的分开了手押走了金铃,你们打谱以列位三人之力,足可摆平我何敢,我也正企盼你们这么想,不管到头来孰胜孰负,好歹我已占了便宜,从五个对手减少到三个,我的希望增大,相对的,各位的成功就减少了。”
那人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脖颈上青筋浮凸,表面上却仍然相当镇定:
“何敢,这只是你的如意算盘而已,眼前还有我顶着,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
嘿嘿一笑,何敢道:
“阁下那几下子我已见识过了,说真的,很不赖,但却不至强过我,这位大哥,有道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你我自己能吃几碗饭,大概彼此心中都有数吧?”
铜钹在胸前旋了一圈,原本修剪得十分整齐的短髭仿佛就在这一阵子突然生长得参差杂乱了,窄脸朋友的面孔看上去有些泛灰:
“就算你赢得了我,何敢,‘八幡会’也断断饶不过你,他们会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何敢耸耸肩,乏味的道:
“都是些老恐吓词儿了,其实废话一箩筐;人要挺到一死,横竖只是一死,人死之后,待怎么折腾全不关紧要,死人还会计较什么呢?”
不等对方答话,他又“呸”的朝地下吐了口唾沫,语声突然转为暴烈:
“不过,要我死也不容易,至少你们‘八幡会’要赔上大批人命给老子垫底!什么东西?完全依恃人多势众,以大吃小,可笑犹在那里沾沾自喜,不可一世,江湖上的颜面,武林人的传统,全叫你们‘八幡会’这干无耻禽兽给丢光败尽了!”
那位仁兄气得嘴唇透紫,双目如火,忍不住怒吼:
“该死的何敢,你竟敢如此辱骂我‘八幡会’?!”
何敢大笑:
“何敢何敢,何所不敢,有何不敢?我就骂你们‘八幡会’的祖宗!”
“宗”字的余韵尚在何敢的舌尖上跳跃“响尾鞭”已笔直如戟般弹插向对方的胸口,那人双钹上下横截的一刹,鞭似匹练回绕,又快如闪电的卷缠至脖颈。
窄脸的朋友一个斤斗斜翻,当这个斤牛的的翻腾过程方才展现,他又蓦地一个反方向倒仰回来,钹光飞映若穿舞的流灯,又似盘旋的落月,锋刃割裂空气,更发出如泣的锐啸,威势异常犀利!
于是,长鞭就幻成了一条神奇的赤龙,一条通灵的怪蛇,在连串密不可分的“嗖”“嗖”挥响里倏扬倏射,矫腾怒昂;鞭头和鞭身随时做着不可预知的舒卷,演变着难以思议的形式。钹光霍霍,鞭风纵横,双方一时竟陷入胶着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