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君仍怜也察觉情况不妙。
她悄声道:“任老,有人掩过来了…”
任非四周探视,边不经意的道:“这个时候,只有雍狷老弟会来,你们无须紧张——”
冷冷一哼。
褚泰祥道:“来的不止一个人,任老,你说说,此时此刻,还会有谁陪同雍狷到来?”
蓦的打了个寒噤。
任非不禁张口结舌:“呃,莫不成,莫不成…是对方的人马?”
褚泰祥沉沉的道:“来者为何方神圣,我们马上就会知道!”
君仍怜抽出她的“双仪锥”又是忧虑、又是迷惑的道:“如果是对方的人,他们怎么会打来这座岗子的?再说,照宅子里埋藏的火药所爆发的威力,原该歼杀殆净,没有漏网之鱼才是…”
褚泰祥苦笑道:“天下尽有些意外之事,君姑娘。”
任非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沙着喉咙道:“我的天,有人来了…”
来的人共有四个,分别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出现,并且缓慢又慎重的向中间聚拢,中间,便是褚泰祥、任非、与君仍怜所在的位置。
这四个人当中,最扎眼的一个,便是正面逼近的那一位——身材高大,面如重枣,浓眉巨目配着一根根见肉的虬髯,穿着一袭火似的红袍,手握纯钢月牙铲,人往那里一站,几若半座向山,气势狞猛之极!
左边来人,和这位红袍大汉的外形正好相反,又矮又瘦,干瘪瘪的一副身架子,活脱一阵大风来就能吹走,这位仁兄一身皆黑,黑巾黑衣黑靴,独有那双招子,精芒闪闪,炯亮如炬,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右侧的朋友居然是个白发皤皤,满面皱皮垂拖的老太婆,这老太婆像是在做寿似的穿一身光鲜亮丽福禄禧团字图形织绵衣裙,手上颤巍巍的执一根镔铁拐,走一步,顿一顿,光景像是得有人搀扶着才稳当。
后面来的一位,任非认得,那人不是别个,正是“红灯门”“护门三尊”的头一位,被雍狷生生砍掉一条右腿的“无翼龙”尚本强!
由于尚本强的亮相,已足堪证明来人皆为“红灯门”一系,但其他三个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又属“红灯门”何等身份,任非就弄不清楚了。
红袍人在丈余外停住脚步,并冷冷正视褚泰祥,说活的音调恍若洪钟,铿锵有声:“听我手下说,雍狷并不在你们当中?雍狷呢?”
褚泰祥咽了口唾沫。
抗声道:“你是谁?凭什么向我吆三喝四?”
红袍人不带丁点笑意的笑了笑:“我姓秦,叫秦未盈,江湖上有个匪号,人称‘千手罗汉’,朋友,此名此号,不知有未入过你的法耳?”
心里暗叫一声“苦也”褚泰祥顿觉全身不自在起来,眼前报字号的红袍人物,可不正是“红灯门”的大当家么?
他早不来、迟不来,偏偏拣在这个时候来,真叫坑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