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麟双膝跪下,说道:“弟子蒙你老人家的教诲,怎敢胡乱跟人打架?那卖武的女子到灵宝县来,铺设场子,口出狂言,她说我们灵宝县里没有一个有真本领的人,弟子气她不过,下场跟她比武,哪知道一交手之下,接连跌了三个跟头,咳!”他还要说下去,老头子道:“且慢,我再问一问你,你怎样败在那卖武女子的手里?你用的是什么招术?她用的是什么拳法?”
贾玉麟不禁窒住口,事实上他的本领远在甘翠莲之上,可是受了别人暗算,败得不明不白,不过贾玉麟哪里敢说明真相,连怎样打败也不知道,这样脓包?只好期期艾艾的说道:“那那那,那女子用点穴手法,点住了我的穴道,然后在弟子的脸上,一连打了三拳,叫弟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出丑,所以弟子今天晚上特地到来,请求你老人家传给我几套独特本领和点穴的手法,使弟子有所防身,今后不至再被人这样的羞辱!”
老头子听了自己徒弟被人这样侮弄,两道疏眉向上一扬,现出怒容,可是回心一想,忽然喝道:“玉麟,我这几年以来,虽然不曾进过县城,可是也听见人家说,你学了我的本领后,横行不法,无恶不作,生性最好女色,霸占人家妻女,一般人送给你一个外号,叫做摧花太岁,这可是真的吗?”贾玉麟慌忙说到:“师傅哪里话来!那那那,那不过是一般人跟弟子有仇,谣言中伤罢了!”
老头子一看贾玉麟的神色,立即瞧出几分来,面上布了一阵严霜,正色说道:“我尚天阳虽然是旁门出身的人,却不像崆峒派其他的人一样,只知道滥收门人,庇佑徒弟,五年以前,我跟你死去的父亲无意相遇,承他造了这一座石屋,给我养伤,我因为一时高兴,收了你做徒弟,哪知道你人虽聪明,却不大肯苦心练功夫,而且好高骛远,不肯扎下内功根底,只要学我的九宫神行铁掌和点穴法,殊不知道我这九宫神行铁掌,不是内功夙厚的人,决不能练。
就拿点穴来说吧!这项武术最是凶残,举手投足之间,便可杀人,只一出手,对方不死也要残废,如果给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学去,必定成为大害,你藉口说被一个卖武女子打败,就要来要求我传给你绝技吗?这是妄想!你的说话破绽很多,我尚天阳不是三岁孩子,哪会受欺骗?快给我滚!我明天到灵宝城去访查你的劣迹,如果一般传说是实,我不但不教你本领,还要把你以前跟我学的功夫完全废掉,快滚出去!”这名叫尚天阳的老头子,说话声音响如洪钟,连伏在暗间里面的甘翠莲,也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可见他的丹田中气十分充沛,甘翠莲心中暗想,这姓尚的老头子,为人也还刚正,可是怎会收了这一个花花公子型的小恶霸做徒弟,又怎的孤伶伶一个人躲在荒郊野外的石屋里,不跟自己的徒弟住在一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令人十分费解哩!
贾玉刻今天晚上到来,求艺不成,反而被师傅抢白了一顿,不禁白面泛红,一双眼睛隐隐现出凶光来,他突然振衣起立,冷笑说道:“老东西!我先父当初怎样对你?你不肯传我本领,也还罢了,何必要跟我说这些废话,公子爷有的是银子,还怕拜不着好师傅吗?好好!你既然这样不情不义,我贾玉麟由现在起,不再是你的徒弟,请吧!”
他说着气愤愤的把衣袖一甩,回转身来,就要向屋门外走去,尚天阳勃然大怒,须眉俱竖,喝了一声:“该死孽畜!
给我留下!”
尚天阳这样一喝,贾玉麟凝住身子,回转身来,冷冷说道:“老家伙!你要我留下吗!公子爷可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