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楚戈扬着眉道:“怎么,其中另有文章不成?”咬咬牙,童宗义道:“混帐无义的李老狗,他取得了我的信任,骗着我率领十余名手下偕他同往‘朝凤谷”上柬’,谁知他说的全是假话,马家后裔隐居之所非但有如铜墙铁壁,极难攻取,更蓄有大批保镶死士,有如虎巢狼窝,而那大批保镖死士之中,居然尚有昔年‘崆峒’的‘金雕铁斤’与‘大虚子’二人在内!我们先不知情,冒死扑进那马家后裔所居石堡里头,却顿然发觉陷入绝地,身在重围;一场浴血苦战下来,除了我额头上这被‘金雕铁斤’洪老鬼所赐的十字疤痕之外,十余名手下竟一个不存。而李严良那匹夫,却在我们扑入堡内与众多强敌死拼的时候,独自开溜,乘隙取了许多金银珠宝逃之天天,弃我们于不顾。后来,我才醒悟,他之所以邀我参与此事,完全是利用我们代他引开石堡中的马家保镖,他好放心掠夺,独吃独吞,更借马家保镖之手消灭我们,永绝后患。李严良居心如此狠毒,我怎能任他迢迢,不报此仇呢?”敖楚戈笑笑,道:“这老家伙的确做得过份了些。”
童宗义激动地道:“李严良丧心病狂,失信背义,坑了我也坑了我十余名弟兄的命。我与他誓不两立,今生今世,不将他活祭我那十余名手下亡魂,我便永不甘休!”
这时,李映霞早已脸如白纸,全身僵冷,簌簌抖个不停,她的姣好的五官,也显得有些扭曲了…敖楚戈安详地道:“如果他真的这样对不住朋友,你的做法倒也不算太过。”
一指李映霞,童宗义凄厉地叫:“说,你是不是李严良那恶毒畜生,无义老狗的贱种女儿?你不要想赖,我见过你一次,我认得你,你与你那不是人的亲父都该杀!”敖楚戈神色一沉,愠道:“姓童的,这算什么?你学了你那驴头了?当着我的面指骂我的‘朋友’,你还想如何个下台法!”
童宗义暴烈地叫:“这贱人一定是李严良的女儿,我在‘月峡集’李严良家门对面的茶馆见过她一次,她和李严良在说话,没看见我,我却认得出她。不错,就是这贱人,和李严良-般的五官透邪,神韵无聊——”敖楚戈勃然大怒,恶狠狠地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张着嘴在那里胡扯什么淡?不用妥协了,姓童的,我们豁开来明干吧!”
童宗义愤恨得额头疤痕泛紫透亮,青筋浮面,口沫横飞:“我认得你,你一定是李严良那老匹夫、老杀才、老狡猾的贱种女儿一-”敖楚戈手中的钢棒微仰,他厉声道:“姓童的,你怎能确定她是?”骤然,李映霞的忍耐崩溃了,她尖锐地哭叫:“我是,我是李严良的女儿。但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也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善类。你凭什么辱骂我爹?又有什么权力来辱骂我?”“果然是你,果然就是你。不错,我知道我不会认错人的!”
敖楚戈寒着脸道:“童宗义,她是被你吓迷糊了。她不是李严良的女儿,李严良怎会有这么-位女儿?你只看过她一次,更不能以一眼的印象做为辨识人的依据!”
李映霞悲愤逾恒地道:“敖楚戈,多谢你的好意,我不须你来帮我隐瞒,我是李严良的女儿李映霞,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我爹有我爹的人格,我也有我的自尊,他算什么忠节义士,配来污蔑我父女!”
急得直跺脚,敖楚戈喃喃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真他娘的…”深深吸了口气,童宗义迅速平静下来,他面朝敖楚戈,缓慢又沉重地道:“我先前说过,希望我们彼此之间能够找出一个两全其美,俱皆可以无损颜面的妥协方法…”敖楚戈漠然道:“晤,我还以为你忘了!”
童宗义严肃地道:“请恕我方才的失态——敖朋友,我的变通方式是阁下可以安然过关,但须将这女子交我处置!”
并不感到意外地冷冷一笑,敖楚戈道:“为什么?”童宗义切齿道:“我要报仇!”
敖楚戈大声道:“对你不起的是她老子李严良,不是她,你找她报的哪门子仇?”童宗义重重地道:“父债子偿,此例凤存,她爹出卖了我,她也有连带的罪孽。况且,我如今要得到李严良,便势须先将李严良的女儿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