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老弟似乎是有心要同我们斗上一斗,处处启端,事事找碴,好像不见真章他过不得了…”敖楚戈阴笑道:“不错,而且我预料得到,我们迟早非得见真章不可,并非我找你们的碴,却是你们早就有了定案,逼得我要往这面做!”
严宜森气咻地道:“什么意思,你?”
敖楚戈道:“大家心里有数。”
严宜森语气不善地道:“有数?有什么数?”哼了哼,敖楚戈道:“不到关结上,你不会做,而当然,我也不会说。”
严宜森双目凶光闪闪,他厉声道:“姓敖的,你不要在这里心怀鬼胎,另俱企图,妄图分化挑拨,造谣离间,你这种阴谋小人的作风,瞒不过我们的招子…”一伸手拦住严宜森,林翔阴冷地道:“随他打算怎么样都行,宜森,只犯不上在这时和他斗气,哼哼!沙灰里的先生,我看他能蹦上多高!”敖楚戈毫不在意地道:“我不敢说能蹦多高,但至少,我可是蹦不到距离现场这么远的地方来。”
林翔脱口冒出粗话:“你这狗娘养的野种…”敖楚戈道:“阁下更是只挟着一张人皮净做些畜牲做的事。”
就在林翔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严宜森急忙拉住他,一边劝解着,一面暗暗连使眼色,白羽已拦住了敖楚戈,焦灼地再三提出警告…敖楚戈故意气愤地道:“好,我现在不同他们争执,走,我们走。
说着,他拉着白羽,迅速掠出,后面,严宜森与林翔自己也不敢怠慢,生怕和他们走散了,急忙紧跟了上来…”白羽一边奔跃,边低声道:“不要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拖得太远,楚戈,免得叫他们误会我们别俱用心!”
冷笑一声,敖楚戈道:“你放心,这两个老小于精得多油,又刁又滑,撇不掉他们的;财神紧缀在我们身上,他们舍得散?”飞跃过一道干沟,在四周的蒙胧景物急速倒退中,白羽又涩涩地道:“楚戈,我想提醒你一下——不管他们两个言语无味,面目可憎,也不管他们两个的为人做事不被我们欣赏;但大家还是合伙人,千万不能翻脸成仇,起了内哄,这是对彼此都有害无益的事…”奔掠跃走里,敖楚戈冷冷地道:“你刚才还要和严宜森拼命呢。”
苦笑着,白羽道:“我是一时激动,悲愤过甚…回头再一细想,我的确是稍嫌鲁莽了些,不过,我并不否认我对他的憎厌与不满,但为了整个大局着想,亦只有强自忍耐了。”
敖楚戈淡淡地道:“有你不能忍耐的时候,而且,就快了怔了怔,白羽的奔速慢了一点,他愕然问:“楚戈,我一直就觉得你的神气不大对,走前,你只是对他们两人有成见,到现在,似乎已不只是成见了,好像…好像很敌视他们?敌视到不惜流血搏命的地步…”敖楚戈叹了口气,道:“看你一向聪明,在这件事上,你却出乎我预料地反应迟钝…从头到尾,我就有不对劲的感觉,可惜你们全部茫然不觉,迷里马虎!”白羽迷悯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或许是,我是当局者迷…”沉默了半歇,敖楚戈在衣抉飘舞之中,低沉地道:“严宜森同林翔两个人,表面上夸张而虚伪,骨子里,却更狠毒冷酷,贪婪自私,如今,我判断他们已将这种狠毒冷酷、贪婪自私的心性付诸于行动了…”白羽惊异地道:“这话怎么说?楚戈,人与人之间,合不合得来是另一回事,可不能因为成见的关系而扭曲了对事物的正确评论…”脚步声沙沙里,敖楚戈道:“我对他仍是讨厌,并无成见,我也仅是就事论事,不以自己的好恶为依据,总之,你会明白的,就在不久之后…”白羽有些不安地道:“楚戈,你到底说些什么?你发现了什么?请你现在就告诉我;我简直被你闷慌了,闷糊涂了…”敖楚戈轻声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也许我将逼迫你知道。”
白羽忧虑地道:“不可能窝里反…”
敖楚戈断然道:“绝对无可避免,白羽,就算你不愿意,事实上也由不得你!”
急促地呼吸着,白羽抹了把汗,他发觉自己的手掌冰凉:“这…不正确吧?楚戈,他们不会自相残杀,我们更不会这么傻,怎有窝里反的可能?我看,你是有点敏感了…”敖楚戈平静地道:“恐怕他们两个不似你说的这样本份与安稳;白羽,你准备应变吧,千万留心他们,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下手!”急急摇头,白羽惶然道:“不,不,绝对不行,楚戈,你不要妄断骤论,给我们留下一个不忠不信不义的百世罪名,我们承担不起…”敖楚戈忽然笑道:“也好,叫他们显露原形之后再说,那百世臭名,便由他们去承担吧。”
.惊疑不定地望了望敖楚戈,白羽忧心仲仲地道:“说句老实话,楚戈,我还不敢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帮着我们?也不敢确定你心里真正是在打着什么主意?我没有忘记我们彼此间的立唱-你是被我们逼出来的,你仍然和我们居于对立的情势,而他们两个,至少表面上还是帮着我们的…”抬抬头,敖楚戈感慨地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多么描述浅显却寓意深刻的一句俗世警语,现下可不正是如此?白羽,不要太过注重表面上的姿态,这往往与内在的想法大为相异,他们在形式上和你们站在一边,心里只伯不在一边,而我,表面上同你们敌对,心里却是关切你们,支持你们的,我重感情,我们之间的情感基础却十分深厚…”白羽苦涩地道:“但我不认为你会谈然于我们加诸你身上的胁迫…”敖楚戈真挚地道:“你错了,我的确并不记恨,因为现实环境太过压迫你们;我不满,但不至于恨,我不曾忘记我们过去那段友谊,那一段隽永又美好的友谊,令人怀念,就算再退-万步说,至少,我也不会陷害你们。”
白羽透透口气,道:“你说的这一段话,我相信。”
敖楚戈道:“那么,有关前面的警告,你不相信?”白羽迟疑地道:“说真的,楚戈,我觉得你太过虑,再怎么说,他们也不会怀有此等匠测之心…”笑笑,敖楚戈道:“你瞧着吧,到时候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