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来,火里去,上刀山,下油锅,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什么样的险恶没经过?谁敢给我姓敖的钉子碰?哪一个又胆敢冒犯于我?今天可好,‘十龙门’居然明着扫我的脸面,我他娘是王八好当气难受,说什么也不成,我拼了!”
嘿嘿冷笑,柴云帆道:“好一套说词,姓敖的你真会装扮,可就伯吓坏了出钱雇你的主儿哪!”
敖楚戈怪吼:“老子豁上这条性命,拼了!”
车踏板上,贾掌柜滚跌下来,他爬着,撑着,抱住敖楚戈的两条腿,老泪纵横地哭叫:“英雄…敖英雄…我们服了你…怕了你…求你别再将我们一起…拿鸭子上架了啊突然一一赵可诗扶着车尾杠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像疯子-样呼出:“各位好汉爷,刀下留人碍…我们答应啦,三万两银子全在驴车上…请各位好汉爷照数点收…我们连驴车也一起奉送,只求放了我的犬子,放了我们…”行了,敖楚戈的目的就是要造成这样的气氛,在一方的极度栖惶,一方的极度轻蔑,迅速交银赎票,等打发过这档子事,剩下他自己来应付以后的场面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目前,三万两银子赎票是一文少不掉的,至于以后如何再找回这场“过节”这是以后的事了。
在敖楚戈来说,事态的发展当然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他根本没有想到绑票的主儿是‘十龙门’,更没想到这桩绑票的勾当澈头尾澈就是冲着他而安排下的圈套,如今,交多少银子赎票已是次要的问题,主要是他自己如何脱险突围;他相信,只要他走得掉,迟早能把这笔冤枉银子找回来,怕就怕连他自己也过不了关,而眼前的颜面是否好看,业已不在考虑之列了!
这时,柴云帆昂首道:“你怎么说?姓敖的?还要居中作梗么?”咬牙切齿地,敖楚戈大叫:“好.好,你们两个无用的老东西,你们既然不照我的话做,竟然擅自与对方妥协,老子也就撒手不管这档子驴事了,随你们的便去,不要说拿给他们三万两银子,那怕献上你们的全部家当,老子也权作不见!”一边叫骂,他一边走向十几步外,愤恨的仰头望天,不问不闻,不看不视。
抹着满脸涕泪,贾掌柜呜咽着道:“各位好汉…银子便在车上…敬请各位好汉点点数收下…”柴云帆威仪十足地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包围四周的白衣人当中,立时抢出了二十余条大汉,他们动作熟练俐落,套车、紧辔、扣帘,直到扬鞭而去,从头到尾,也不过是眨几次眼的时间,那么快,三辆驴车已被赶进了沉沉的夜黯之中,车上的三万两白花花纹银,也就泥牛入海,无形无影了。
目注着那好似自身上割下来的肉一样没入夜色里的银车,赵可诗忍住了眼眶中的痛泪,抖索索地道:“好汉,三万两纹银业已如数奉上,我那犬子…”柴云帆一探手,冷冷地道:“来了。”
接着他的语尾,就在土地庙后面,一大团黑影凌空飞起,又一个漂亮无比的跟斗翻落于地。这黑影之所以是一‘大’团,因为那是两个人体连在一起的缘故——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柴云帆头也不回地道:“许老铁,把肉票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