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河畔。
南宫鹰似有意追探河源,不断打得水花溅飞,直冲上游。及至山口,已无平坦地形,他不得不放慢,改为技骑,奔行于险谷陡径之间。
他自认骑术不差,自不在意山路崎岖,哪知奔行之间,辟有一青马掠扫侧身而过。他还以为是石刀、石木两兄弟,猛地回头,却又觉得不对,他俩骑术根本不是自己对手。果然,两人仍在二十丈开外喘息,他心下一惊:“会是何人?”
赶忙再转头,只见得马尾隐没树林间。
南宫鹰一时好奇,或而怀着不服输,立即喝道:“追他去!”
当下策马疾追过去。
此时,他不但对人好奇,更对那匹青龙马感到动心竟然几乎能无声无息擦身而过,不是宝马是什么?在这方圆百里,他竟然不知有此宝马?
泄气中,他更想知道,是谁养了这匹马?
当下卯劲直追。
山径似乎离不开水源,转来转去,总能见着流水深漏。
那年轻人似也有意引人,总会在快追丢之际暗露身形,以能让人追跟过来。
此举让南宫鹰惊觉,对方是否另有用意,或设下陷讲?然而,他实在禁不了对马匹诱惑,又在艺高胆大之下,终于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如此若隐若现追行十余里。
穿过一崖谷,眼前豁然宽广起来,直若进入另一桃源世界,鸟语花香,马群闲散,离大追逐,草原青葱,另有一茅屋坐落水畔。
“这是什么地方?怎会如此神秘?”
南宫鹰从没想过山区还藏有其他族群,实是一山另有一山人,寻不胜寻。
石刀、石木也已赶来,忽见此景,亦是张口结舌,猜不透会是谁隐藏于此。
“去看看!”
南宫鹰见不着半个人,准备直间茅屋一探究竟。
石木道:“小心埋伏…”
“该不会吧,人家都引咱们到他老巢…”
照理说该是如此,但是南宫鹰仍自小心翼翼,驱马行于小径,直往溪边那四合院式的茅屋行去。
人未到,突见屋内奔出几名庄稼汉打扮壮丁前来迎接。
“在下左无忌,恭迎少堡主光临。”
“你…你认得我?”
左无忌正是驭马引导南宫鹰前来那位年轻人,只见他脸面稍带四方,相貌堂堂,劲中带秀,若非嘴唇稍厚,倒是十分帅劲,瞧他模样,该不超过二十三四岁吧?
左无忌拱手为礼:“少堡主英勇,大漠草原无人不知。”
南宫鹰见他豪迈,自是好感,当下爽声畅笑:“岂敢,比起左兄,在下骑术不知又差上几截!”
想瞧那匹宝马.却不知被藏在哪里。
左无忌笑道:“小的哪敢居功?全是马匹通灵,您请进,另有一人想见少堡主。”
“哦?还有人?我认识的吗?”
左无忌笑而不答,引着南宫鹰下马,行往茅屋。
此屋搭盖甚久,茅草皆己洗白,但窗口却常换新,丑传来淡淡兰花清香味。
里头光线充足,四墙养着许多兰花,屋中则为矮脚四方茶桌,正坐着一位白发白眉慈祥老人,他含目而笑,深深注视进门少年。
南宫鹰本是觉得眼熟,仔细瞧来,忽见老人左耳红痣,一时激动,双膝落地,急喊道:
“海师父!真的是您!真的是您!”
海老含笑道:“不就是老头我嘛!小鹰儿长大变雄鹰啦,该有十来年没见面了吧?”本想伸手摸摸小鬼的脑袋,但因过远,且小鬼已长大,只好缩手,改为眉目传情。
南宫鹰一时热泪盈眶,差点滚落脸面,还记得小时候,父亲从不教导自己武功骑术,幸好遇上海老暗中传授,始有今天。他虽未正式拜师,却早把海老当成师父,直到十二岁那年,海老突然失踪,他追寻不着,以为海老已化古,谁知道过了七八年,又自重逢,其心头激情可想而知。
“海师父,您也真是,躲在这里,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以为您…”南宫鹰一时觉得不祥,不敢说出。
海老淡笑:“这不是见面了?人生如戏,何必太过于认真?来,过来坐,跪在地上不好看,别把老朽折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