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说我红尘未了,又说我的遭遇,知道我武功已有要当基础,便指示我一条明路,要我前往天山试试运气,但并不保证天山神尼一定会收留我。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拍拍杜小帅的脑袋,才继续说道:“在我养伤的那段时日里,我由悲愤变为平静,但报仇的心却更坚定,于是伤好之后,就辞别了慈云师太前往天山。幸好慈云师太已指点了我路径,并未遇到太大困难就找到了天山神尼的隐居处,但她老人家一口就拒绝了我的要求!”
杜小帅眼睛睁得大大的,聚精会神的听着,没有再打岔。
钱如意微微笑了一下,又道:“那时正值寒冬,天山上一片冰天雪地,为娘的在仙洞外长跪不起,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后不支昏倒在雪地上,终于感动了她老人家答应把我收在门下。后来我才知道,她老人家已知生命的年限将至,也正急于物色一个传人,否则绝不会收留我的。果然第三年,她老人家就无疾而终,安然圆寂了。好在她老人家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投,为娘在天山又自苦练了几年,才离开天山回到中原。这些年我对当上‘阎王堡’的惨事明查暗访,始终没有一点眉目,但听说‘阎王堡’出事不到两年,雪岭‘飘花宫’也遭到同样命运,只有芙蓉玉女柳苔于母女下落不明。”
杜小帅曾听柳苔青亲口述说过“飘花宫”当年惨遭血洗的往事,忙问道:
“你刚才说的那姓陈的,是不是柳前辈的丈夫,外号叫‘闪电手’的陈逸能?”
钱如意点了点头,接下去道:“陈逸能是在你爹强娶了我之后,心有不甘,决心要取位当年江湖三大美女之一的柳苔青。不久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尔后他们放弃了江南庞大的产业,带了一批人远赴雪岭,建造了‘飘花宫’,世外桃源,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满生活,那知人然逃不过那一劫。由于这两件事的当事人,似乎有某种关连,使我猛然记起,在你满月的那夜,你爹喝了不少酒,也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借酒装疯,突然冒出一句,你究竟是不是他的亲骨肉杜小帅一听,真是憋透了心,忍不住憋声道:”老爸怎么这样没水准,这种话他也问得出口!
钱如意生涩的苦笑道:“当时我只当他是说的醉话,但事后我看出,他一直以为我跟陈逸能关系暧昧,甚至知道我婚后曾私下去见过陈逸的事,只是你爹城府极深,从来不问我。在我获悉‘飘花宫’惨遭血洗后,我当时直觉地想到,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连,否则准会对‘阎王堡’和‘飘花宫’,有如此深仇大恨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爹干的!”杜小帅全身简直就象是来个大地震,震得他张目结舌,半晌才干笑着:“这…这…娘,老爸自己不也遇害了吗?”
钱如意道:“听说那批黑衣蒙面人血洗‘阎王堡’后,临走放了把火。
将堡内所有被杀的人,全部烧得面目全非。而自此以后,‘阎王堡’堡主杜休也未再出现,所以江湖中都盛传他已处于非命。但为娘自从怀疑你爹未死后,即暗中查访,查出不但‘阎王堡’和“飘化宫‘,都是被赶尽杀绝,而且近年兴起的’一统帮‘,帮众一律以黑衣蒙面做案,跟当年那批杀手一模一样。更重妥的是,帮中一些重要人物,均以手上戴的戒指为识别。而帮主戴的是个骷髅戒指,以前你爹就经常戴着那样的戒指!”
杜小帅歪头想了想,忽然一弹耳朵:“娘,如果一统帮主真是爹,他怎么知道你没死,派人去金陵‘吉祥庵’,逼慈祥师太交出人来?”
钱如意摇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
杜小帅看“此路不通”就又换了条岔路,问道:“那你怎么又成了‘血轿’主人?”
钱如意轻叹一声道:“近年来娘为了查出一统帮主的真实身份,马不停蹄,疲于奔命,终于累倒了,打算打一个清静的地方,把病养好再说。那一夜在巢湖附近,遇见一位华丽宫轿的老妇,由四个中年和八名少女随护,被几十名黑衣蒙面人围攻。当时那十二名护轿的男女都受了重伤,仍全力护着轿内的老妇,以致轿子上全洒满他们鲜血,而那老妇又好象不会武功。为娘所以把那批黑衣蒙面人打跑了,老妇却已奄奄一息,嘴里只含含糊糊说了‘血旗令’三个字就断了气。”
杜小帅简直快昏了,失声惊叫道:“啊!‘血旗令’!”
钱如意对这玩意并不重视,轻描淡写道:“据说那是二百年前,九大门派发号施令。‘一统帮’拦截那老妇,可能是为了‘血旗令’,但对我毫无用处。而且,老妇一死,那十二名男女对‘血旗令’也毫不知情,他们不过是受雇护送那老归前往苏州而已。我看他们身手不弱,也很尽忠职守,就决心把他们收留在身这。后来干脆把宫轿漆成血色,专杀‘一统帮’的人,以及想投靠他们的江湖败类,想逼出一统帮主来。不久,‘血轿’就出了名。”
杜小帅笑憋着嘴:“娘,你老人家可真拉风,听说黑白两道闻名丧胆,连‘一统帮’那批龟孙,一见了‘血轿’下得屁滚尿流…对了,娘,你收了诗诗做弟子?”
钱如意微微点头笑道:“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