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充满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磁性,一种让人依恋和痴醉的韵味儿。
“咱们家乡的这座中岳嵩山,位,居五岳之中,是我平生见识过的几座山中最雄浑、最富内蕴的一座,也是最有个性的一座。”
文菲浅浅一笑道:“这可能是你偏爱的原故吧?”
“真是这样的,绝非只是偏爱。与的咱们家乡的中岳嵩山相比,西岳华山过险而少了点儿情;东岳泰山过傲而少了点儿藏。而其秀美奇丽,与南方的峨眉山、黄山等名山相比,也是绝不逊色的。你仔细观察一下咱们的这座的这座中岳嵩山,一如我们的大中华一样,山势雄浑而不武,山韵神奇而不露。特别是少室山的三皇寨一带,那更是融秀、幽、奇于一体,不知你上去过没有?”
文菲摇摇头。
雪如说:“身为山城人,不到少室山上走一遭,实在是一种天大的遗憾!从山下看山,只能见其山貌而难识山之真形,只能度其山势而难得山之真韵。咱们家乡这座中岳嵩山,一山有二子,少室太室平分秋色,山势的个性也各不相同:太室山气势雄浑,少室山风韵奇幽!今儿这一遭,你也算是一睹太室之雄了。可惜你还没有见识到那少室之奇呢!那少室山上,风光旖旎秀美,其峭拔幽深,其苍茫翠葳,实在令人流连忘返啊!哪天,咱约上几位好友,一齐上去看看!”
文菲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
雪如接道:“你知道吗?历史上,有好几个皇帝和历史名人都曾游历过咱们的中岳嵩山。人道是‘登泰山而小天下’,我偏不服气!不信的话,咱们今儿一起感受感受‘踏嵩极而收中原’的气势!”
文菲的手被他攥在手掌里,连同他那火热的生命情绪也一并传到了她的整个身心一般。
她真希望能这样一直不停地走下去,哪怕一直走到生命的终的…此时,自己和他这般手拉手地走在一起,她能听得见他走路时衣裳发出的细碎声音、鞋掌磨擦在山道砂砾上的声响、他那微微的呼吸声,能嗅得见他身上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气息;感觉着他的手握着自己手的力度和热度,她的心也随之泛起一阵阵涟漪来…
——其实,从在家里见他的那一天起,两年多来,她说不清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自己终于再也也无法遏止对他的那份深深的抵挡恋情了。这种感情,既的高高、洁悠远,又缥缈如梦,似幻似真。
然而,因他在自己心中是那般的高远,故而,每每令文菲有一种望而却步的凄痛:也许,他对自己的所有关怀和温柔,统不过只是一种很普通的友情罢?文菲突然觉得有一种悲楚的情绪悄然袭来:虽说此时自己和他离得这般近、这般亲切,然而,自己的心和他的心之间,也许根本就是咫尺天涯的么?
想一想,难道他对他身边所有的人,不都是这般充满博爱和热情么?难道,他对一个还俗的道士,对邻里、对家人、对下人,甚至对一个逃离包办婚姻的女孩子,不都是这样关爱的么?那么,这一切,这种亲近,这种温暖得让人心醉令人迷恋的友爱,统不过只是暂时的、稍逊即逝的么?
蓦然间,文菲好像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个精美透明的琉璃花瓶,一下子跌落在现实的地面上,连同满瓶清水,一齐迸溅碎裂开来…
过了两道山岭、又上了十来级台阶后,抬头看见一座小巧玲珑的道观,赫然座立在前面不远的一处小山岙子里。观前的石拱横额上,刻着“白鹤观”三个篆体字。文菲在城里听人说,这所观里有位道号清元的道长,能断过去、知未来、破灾难。走到石廊下面时,雪如提议到观里看一看,倒正好中了文菲的一个心思。
进了观门,文菲看见观内有位三十来岁的道长,正坐在神像前的案桌边读着一本发黄的经卷。他穿了件灰色的粗布道袍,高拢着发髻,生得面目清瘦,秀眉俊眼。脸颊上略生着几颗雀斑,眼神中有一种超然的恬淡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