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
一个副官惊叹地说:“其实,虽说这些菜没有咱俗家的腥膻荤厚,可这些素食斋饭的,倒一点儿也不亚于咱们俗家饭菜的滋味!早知道当和尚吃这等神仙饭菜,我们都不想跟樊哥南征北战了,干脆,妙兴师父,你把我剃度了,在这里当和尚罢!”
妙兴笑道:“你们要真是当了和尚,可是决计不会有这样口福的!平时也不过是些缺盐少油的粗茶淡饭罢了!今儿这一桌子素席,可是俺寺里按招待皇家王公的等级特做的客饭啊!”几个人都笑道:“啊?不是顿顿都吃这个啊?那当和尚还有什么乐子?俺不当了!不当了!”
斋后,樊大哥也不绕弯,干麻利脆地就把自己求师兄出兵帮忙的话给倒出来了。
妙兴毕竟出家已经这么多年了,长期受佛教文化的潜移默化,把那份世俗功利和纷杀争斗之心早已渐渐淡化,一口回绝说,自己是一介出家人,岂能参与凡尘乱世的是是非非、杀伐争斗呢?
樊大哥反复说,这次自己如果得不到师弟帮助,就会在军事上处于极端失利的状态,说不定会退兵远撤,从此一蹶不振起来。
妙兴起初一直强调自己是出家人,不想因此而贻害了寺院和众僧。但是,当他听说师弟百十号受伤的弟兄被俘后,竟被一个个活生生砍去头颅,心中陡生一种悲悯愤慨之气。
这时,他兀自思虑着:过去常听师父、师爷们说,原来寺院僧众少时,不管是山匪还是刁民,甚至敢明目张胆地闯进寺来,抢夺僧人的衣物被褥。就是捉拿住了也无可奈何,仍旧得放人出去。否则,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寺院甭想有一天的清静日子啦!如今外面这形势,漫说是弘扬佛法、坐禅练功了,光应付山里山外各路大小土匪倒还可以,若是遇上那些持着炮枪的军队硬要驻防在寺院里,尽管这会儿他手下也拥有好几千的弟子,可是凭些肉身凡胎,即使能飞檐走壁,又能挡得住枪炮子弹么?这样的乱世,末了恐怕连寺院也难以保全的。
他想:樊师弟的队伍眼下已被北洋政府收编,自然也算是国家的军队了。自己帮他攻城,也就等于帮助国家打乱兵了。而且,历史上少林寺的每一次中兴,都离不开红尘俗世中政治力量的支持呵!今后,自己若能背靠师弟这棵大树,对寺院的安宁和兴旺,兴许还能多一份保证呢。
这妙兴原本就是英雄本色、侠肝义胆,更兼私下也抱有一番渴望建功立业、光大寺院的雄心,加上雪如考虑着城里百姓的安宁和诸多事业的倡兴,也帮助樊大哥做了一番动员,架不住最终答应了派兵援助。
大丈夫一言既出地动山摇。
樊大哥说:“既然如此,寺里今后恐怕想脱也脱不清干系了。莫如把原来的僧兵保卫团扩成僧兵旅,妙兴就担任旅长。今后,寺里僧兵不仅要练武,更要学会使用洋枪洋炮。这会儿,就连人家山上的土匪都会使枪弄炮了,你们这么大一座寺院,光是凭着肉身凡胎,再好的功夫,也抵不住人家的洋枪炮子儿!武器弹药由我负责配备,再定期补助你们一些军饷。除了紧急情况之外,平时寺僧也不参与外面的什么战事。只做为一支守卫山城的后备军。这样,夺下山城后,前有重兵把守,后有少林寺的这座后盾,就算有什么情况发生,主力部队一时援救不来的话,也能里应外合,救一时之所急了。”
一时,也不容雪如分说,樊将军便给他任了个少林寺僧兵旅参谋长的衔在头上,交待:隔三差五过来走走,和妙兴研习一下新式兵法,帮助操练操练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