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啊,我若和你前世真有什么冤业,你已经撕了我的衣服,我也不怪你了,趁着这会儿没人,冤家啊,你行行好,赶快离开,让我下树去吧!"
小姑娘见下来的竟是个慈眉善目却满脸涨红的年轻小和尚时,越发惊骇了:"唉呀天哪!真是罪过!罪过!原来是位家的小师父!"
看明嵩扭扭地红着脸,秀秀禁不住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大婶笑:"那还不是一个样?说来,少林寺这个东家,可不是别的东家。果然是佛门慈悲,不仅佃租比别的东家要少两成,逢遇灾荒年景,少林寺不仅派人在屯里舍粥,还四下贴榜减租免租的,这方圆几十里的佃
百姓,谁不敬重这个东家啊?"
明嵩忙说:"不了,婶,不了。没事儿,我自己也会
的。"
来在堂屋后,大婶请请明嵩坐,又令秀秀上茶。
这时,秀秀已经把凉茶端了过来。明嵩因早就渴得咙冒烟,此时,两手捧着咕咚咕咚地大
喝着,秀秀看着他喝茶的样
,禁不住又捂着嘴一笑。明嵩脸一红,赶
放慢了速度,小
小
很是斯文地啜着。
大婶又骂秀秀:"你看看你,那么大个闺女了,不看好狗,把人家家师父的衣裳都撕成那样了,你还在那儿笑?"一面又拉着明嵩手说,"不怕啊孩
,不怕,来,婶
给你叫叫魂。"一面不容分说地就拉着明嵩的手叫起来,"回来了!孩
!回来咧——不怕啊,孩
…"
不想,那狗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仰着脸望着他,依旧还是摇着尾,显得很有耐心等待的样
。
一面说着,一面已拉着明嵩了院门。
这时,就见大婶已从柜里取
了一
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孩
,你先换上这
衣服吧。这是我给秀秀她爹
的。当年,他爹随朝廷去打仗,后来,他爹和俺屯里一起被征去的二十多个人,除了跟了造反的,别的听说全死外面了,末了连个尸骨都不知丢哪儿了…这衣服还是新的。你先换上,大婶给你补补被撕烂的僧衣吧。"
大婶转脸吵她:"看看!这闺女,光长个儿不长心,还傻笑!"
明嵩忽然觉得鼻有些酸酸地,一时,
睛也
了…
这声音,令明嵩突然记起儿时娘给自己叫魂的情景…
明嵩正哭笑不得、上下不是之时,忽听街对过十来步远的一人家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就见打门里走
一位挎着小篮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嘴里叫着"大黄大黄",大黄突然"汪汪汪"地叫了一串,小姑娘见自家的大黄狗大叫,一面朝着树上的明嵩又是窜又是
的,抬
一看,只见一个人爬在树半腰,后背的衣服从上到下被撕了个大开叉,急急忙忙跑过来,望着树上的明嵩惊慌地问:"啊!我们家的狗咬着你了吗?咬到哪儿了?"
大婶为明嵩叫了一会儿魂,拉着明嵩的手说:"孩,咱回家,婶
给你
衣裳。"
明嵩想想也是,这背后从上到下的被撕成了两半,自己总不能一路走、一路捂着吧?
秀秀望着明嵩发窘的模样,一时又止不住"嘻嘻呵呵"地笑起来。
明嵩涨红着脸、结结地说:"是,是,我,我,我捋了你们家的榆钱儿,它,它不
兴吧?"
大婶一面开柜寻找什么,一面问明嵩法号什么,
家哪里?
大婶神焦急地来到明嵩
边,拉着明嵩的衣服左右察看哪里被咬伤了?嘴里一面骂着大黄:"这个狗东西,平时从没
咬过人?今儿这是咋啦?怎么咬起
家修行的师父来啦?这样的狗还养得?"
明嵩不好意思,一面趁机溜溜地
下树来,一面赶忙用手把背后的两片僧袍
住,结结
地说:"没,没咬着,吓、吓了我一
。"
一面上前上上下下地仔细查看了,见果然只是撕了僧袍,并未伤及时,这才舒了一
气,一时又转
去踢狗:"你这坏东西,怎么咬起
家人来了?"
明嵩转回去看,只见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婶匆匆奔了过来:"啊?咬着
家的小师父了?咬在哪里了?阿弥陀佛!快让我看看。"
明嵩红着脸说:"俺是普通僧人,哪里当得上东家。"
大婶哪里肯依?"都撕成这样儿了,怎么走路,咋个见人?"
"啊!娘!是大黄,咬了人家小师父了。"小姑娘说。
"秀秀,谁在那里啊?"
明嵩答说:"小僧名叫明嵩,现在少林寺修行。"
明嵩越发尴尬了!
大婶他是少林寺的弟,又惊又喜地说:"少林寺?啊?你还是俺的东家啊!俺家还租
着少林寺好几亩地呢!"
明嵩捂着衣裳,红着脸说:"不碍事,不碍事,又没咬着,只咬了衣裳。"
小姑娘见说,见明嵩的衣袋里鼓鼓的,人虽没有伤着,脸却惊得苍白,又见他一只手一直地捂住背后被撕破的僧袍,又觉得好笑,看他脸儿红红的一脸窘态,一时,实在忍不住,捂着嘴
竟嘻嘻格格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