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诺颜还了一礼：“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小，二位…请。”

果然…不愧是秦淮的魁。

卢碧岫冷笑一声，手一扬，碧玉钗已落秦淮河里，她刚才的浅笑已经不见，直视着京冥：“京公，你我相识三年，一向自诩尘外相识，陌路知音。难你真的以为我卢碧岫是认钱不认人的娘不成？”

“嫂夫人得罪。”京冥手一伸，将诺颜发髻上地碧玉钗了下来，轻轻拍在碧岫面前：“卢姑娘，多谢成全。”

京冥的旧创几乎一起爆发，他压底声音：“碧岫，你教训的极是，我知错了——”

卢碧岫虽然和京冥往甚密，终究不是铁肩帮的人。她那里人多杂，只要漏了一星半，就是滔天的大祸。

“杜兄…”他嘿嘿一笑：“你难不知秦淮河上云画舫是碧岫姑娘的游宅么？”

“京冥，难你的已经好了？”杜镕钧又惊又喜。

不错…云画舫，临走的时候，京冥却是这么说的。只不过以他的伤势，居然才过了两天就站了起来，只能说这个年轻人本就是铁打。

诺颜忽然惊叫：“京冥——你，你前天，每一骨几乎都被火鹰折断了，你怎么能作揖？”

莞尔微笑：“卢，你还敢和我比么？”

京冥又换了一副面，这个手艺和病他学火鹰倒是学了十足十。今日不知动了什么雅兴，居然是一袭白衣如雪，虽然面遮了脸庞，却挡不住丰神如玉。

京冥忽然一揖到地，沉声：“碧岫姑娘，京冥知错了！”抬起脸，面上却又是满满的汗珠。

常年不见光，一双脚洁白如玉，一样的指甲覆在小巧灵活的五只脚趾上，在光下看得杜镕钧和那同来男一阵心。

“我听说秦淮河来了一位琴师，忍不住和碧岫姑娘一起拜访拜访，没想到居然是杜夫人，难怪连火——”京冥的话半路生生停住，船舱里只有一面小桌，一张小床，桌上是两个磁碗，盛着冷。

“京冥？”杜镕钧和那男一打照面，惊。

诺颜几乎也同时偷偷看着碧岫，那女描得是极少见的直眉，一双星目又大又亮，嘴角小小一个酒窝，带起盈盈笑意。长发着金泥带，显得十分妩媚，一对五凤八宝钗，圆的珍珠虽长发而下。

这句话说，京冥忽然一怔，杜镕钧却猛地站了起来，诺颜却是不自觉地低了。

碧岫也被吓住，一把扶起京冥：“你，你好的臭脾气啊…京冥，京冥，我真的想不通，你这样的人，她为什么还不喜？”

“京公好大方。”卢碧岫依旧浅笑，拈起碧玉钗：“你自然看得，这是当年太真之，说它价值连城也不过分…象我的云画舫，至少可以买个七八艘。”

“卢姑娘成全，京冥无以为报，只好借献佛。”京冥微微一笑，此钗正式当年杨太真的遗，依稀可以看当年盛唐宝的致和大气。

她面上已经有了怒，方杜二人却是心中暗自惊服。

卢碧岫一边向船舱里走，一边看着诺颜——秦淮佳丽，冠绝天下，但是如此清丽的女，却是她生平所仅见。

京冥忽然摇了摇，挥手，已经将面扔秦淮河里，不肯再也假面相对碧岫。只是刚

卢碧岫接着：“方杜两家被严贼所害，天下皆知。那严嵩、祸国殃民，勾结倭寇，只要是人就恨不得生其。方小才八斗，我金陵女无不折服——京冥，你！你！你把我当作什么人？”

这举动让三人一起呆住，诺颜和杜镕钧更是极其吃惊，望着这位魁娘。

“公你又何必瞒我？”碧岫忽然一笑：“难你以为我是瞎，到现在还猜不这位小的是谁？金陵第一才女的大名比起我这烟女，嘿嘿，恐怕是皓月比萤火了。”

“我大明礼法最严，这等惊世骇俗的壮举，果然只有杜夫人得。”京冥向着诺颜，忽然一揖：“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