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扔开那人,向一边的女人走去,摸了摸那男孩的头,定定道:“跟我走。”
女人惊疑着,不知如何是好。
京冥笑笑,从怀里摸出块干粮,递到她手中,女人立即明白了过来,把孩子推到面前去。
“走吧,都跟我走。”京冥一指一指点着,还有五个女人,至少他不允许她们变成明天的粮食。
女人们瑟瑟发抖,不明所以,但是求生的渴望是种本能,立即站了起来,围拢到京冥身边。
“你,我知道你会说汉话。”他回头看着那个还倒在地上揉着手腕的汉子:“告诉他们,谁敢拦我,我就把谁扔进去!”
那汉子大叫几句,但是周围的人还是不肯散开,既不敢上前拼命,也不甘心看着京冥带走那五个女人和一个男孩。
“找死么?”京冥一回身,托起块二三百斤的大石,平平向正中香炉掷去,只听“哐啷”一声巨响,石制的香炉被砸了个粉碎,煮的半熟的尸体落在地上。男人们一声惊叹,轰的散开了。
京冥一眼都不想再看下去,大步流星地走出,回头,大吼:“都是男人,有吃人的胆子没有活命的胆子么?”
身后,一阵骚动和议论声。
京冥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吃人的事情每日都在发生,几千年来,最后的屠刀永远都会指向身边的亲人乡邻。人,都是一样的人,这群架起锅鼎的汉子,和那些骑马跨刀掠夺他们土地的强人,又有什么不同?
这是一个吃人的世道,他京冥不过是凡夫俗子,能从张开的大口里抢下几条命来?
他真的动摇了,或许火鹰做的真的是对的。人命如此卑微,人性如此险恶,谁又说得清用强权改变这个世界,是大善,还是大恶?
草草安顿了那几个女人,京冥又“弄”来一匹快马,第二次折回头去。
他不是火鹰,他行不了大善也行不了大恶,他要守护的是自己的心上人。那群一样会杀人和抢掠的“百姓”凭什么,就比澜沧的生命贵重了?
京冥一声冷笑,第二次回头。
台州城惨烈的战斗,恐怕已经打响了吧?
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看见什么,都不会再过问了。京冥暗暗发誓,只是…誓言总是不那么坚定。
两场血战,无辜者和无辜者的拼杀,无辜者和无辜者的死亡。
女人和孩子,永远的弱者。
等一等…不知是不是长途跋涉引起的眩晕,多年前的往事忽然涌上心头。
那是…十年前?还是十一年前?京冥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的澜沧莫名爱上苗女的衣饰,经常穿着蓝布裙四处乱窜,银饰撞击的叮凌声和笑声一样清脆。
“冥哥哥!”小澜沧一头撞进他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澜沧,又…怎么了?”京冥吓了一跳,摸出帕子擤去她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