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微微一抬,道:“施主免礼,不知有何指教?”
梁天任倏觉一股柔和大力涌来,挡住自己躬身揖拜之礼。暗忖道:“一代少林掌门,功力果然深厚莫测!”口中忙道:“晚辈奉‘寒竹’前辈及家父之命而来…”
镜清禅师双目倏然射出二缕如闪电般的精光,注视梁天任缓缓道:“寒竹施主并非令尊?”
梁天任摇摇头,尚未说话,只见少林掌门一声冷笑道:“以老衲看,你那‘梁天任’姓名也是捏造的,是么?”
梁天任心头一惊,暗道:“-派掌门,目力果然厉害。”口中忙道:“前辈慧觉无边!晚辈另有苦衷!”
镜清掌门又冷笑一声,低诵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不但姓名是假,脸上毫无表情,莫非容貌也是假的?”
接着,语气-沉道:“佛门无诳,施主行色匆匆,却伪装易容,假名而求见老衲,心机深沉,用意不明,老衲请坦陈相告。”
梁天任叹道:“前辈洞察精微,晚辈衷心佩服。”说着举手在脸上一抹,取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剑眉斜尺,美挺秀拔的脸庞。
镜清目光一亮,缓缓道:“施主真名如何称呼?”
“晚辈房英,家父‘神眼’房天义,此来并奉‘寒竹’前辈指示!”镜清禅师道:“哦!原来是房少施主,江湖上关于令尊之事,老衲已有耳闻,令尊安好么?”
有没有英黯然道:“家父下落不明。”
镜清禅师道:“寒竹老檀樾已五年不见信讯,如今何在?”
房英星眸中倏然落下两行清泪,道:“寒竹前辈已经去逝了!尸体经晚辈亲葬!”
镜清禅师神色微惊,接口道:“如何死的?”
房英悲异地道:“死于‘魔伞鬼影’、‘天南恶煞’及六名蒙面剑手围斗下,寒竹前辈在亲手伤毙八人后,也伤毒并发,力竭而亡。”说着,那副惊心动魄,悲壮激厉的场面,复在脑中泛起。
镜清弹师脸色凝重地道:“施主就为此而来!”
房英收敛悲容,道:“除此之外,晚辈奉命向前辈报警。”
镜清禅师耸然色动,道:“何事报警?”
房英目光-扫其余僧人道:“晚辈敢请与前辈独言。”
镜清禅师-指两旁四名黄衣僧道:“这四位是本寺四大护法,法本,法净、法元、法真,门口八僧戒坛值日罗汉,施主有话但说不妨!”
房英迟疑半晌,道:“并非晚辈故作慎重,前辈可知‘幻容术’及‘变骨功’二种异功?”
镜清禅师道:“佛门古典,曾有记载,此二种奇功源出于天竺,施主提此作甚?”
房英道:“晚辈唯恐贵寺有奸细擅入,以这二种奇功变换容貌,而无人知觉,故晚辈不得不慎防!”
此言-出,二旁四大护法神色立现怒容,右首法本大师沉声道:“施主是不信任贫僧等师兄弟?”
镜清禅师挥手阻止道:“法本勿躁。”转对房英道:“本寺已十年未收弟子,所有僧侣在寺中皆有长久历史,纵然有人擅幻容变骨法奇功,也难混冒渗入,这点施主大可放心。”
房英心头-宽,道:“既然前辈如此说,晚辈敢不相告,前辈可知武当掌门清虚真人已经失踪?”
镜清禅师接连听到这许多毫无征兆的凶耗,不禁变色道:“这等大事,老衲却从未耳闻,施主何处听到的?”
房英道:“晚辈亲上武当,查探证实,前辈所以不知,却因现在有人伪充武当掌门,而且武当弟子也未发觉,故自然不会惊动武林。”
镜清禅师道:“然施主何以知道?”
房英道:“‘红花散人’的独门‘穿肠散’竟在武当出现。”这位少林高僧不禁神色连变,就连两旁的四大扩法及知客大师也不禁耸然动容。
只见镜清禅师凝重地道:“施主能否把详细经过,一一赐告?”
房英于是把“悬赏”及父亲失踪等情节一一简要说出?及至安陆荒庙查探“蓝衣秀士”被杀,前往武当等等细叙一遍,接着叹道:“晚辈几次逃生,千里风尘,此来就是向贵寺报警,想那‘天香院’不但组织神秘,而且由武当掌门失踪上,可推测其处心积虑,阴谋安排的紧密无缝,旨在对付各大门派,以此类推,其余各派发处,莫不危殆,因此晚辈希望前辈速谋对策,找出主谋,迅加扑灭,或可消弥一场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