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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血十字(2/7)

熟睡人的脸上。

“没办法,今晚不巧正好要陪那个老女人。”来人懒散地开,敞着衣襟,以一无可奈何的语调“她今天兴致好,一直伺候到二更,真是吃不消——睡过,就忘记了。”

不同于陪都叶城的奢靡喧哗,帝都的夜是森冷而内媚的。

然而,就在对话的刹那,黑夜里金光忽地一闪,闪电般照得人须发皆见!

“凌?”碧吃了一惊,顾不得避忌,抬看着他“你说什么?”

过了片刻,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我说,”凌斜觑着门里,仿佛时刻留意里面的人是否睡醒,里却“我受够了这提心吊胆的日,我不会说你的秘密,你们也别来找我了。”

“看错了吧?哪里有?”同伴定睛看去,却是空无一

她恍然觉得陌生:这,还是当年那个和她并肩作战、执剑跃于碧波中的战士么?这五年帝都里的男生涯,竟仿佛由内而外地完全侵蚀了他的心!

天…难,真的要发生大事了不成?

“啪!”就在剑抵住他的一瞬,一从窗内急掷而,撞上了剑锋。

碧影从巫朗府邸的暗角掠,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里。

他声音里透锋利的刺:“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到底是战士还是娼?”

似乎被到了绝路,碧后退了一步,脸苍白,却断然从袖中了一柄短剑,抬起来看着他:“好!凌,既然你决意叛离,就该知复国军里对叛徒的裁决!”

“哼。大事?”凌冷笑,薄扬起一个弧度“我正想和你说,以后你们还是别来找我了——我对你们所谓的大事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他的语声半途停顿,呼再度急促起来——无论过去了多久,每次一想起巫罗府邸里受到的秘密刑讯,他的血都禁不住要凝结。

“不过这几天又要封城又要宵禁,只怕是有大事发生。”他喃喃开,对同伴“我们还是都小心些吧…”

碧转开脸不敢直视,低声抱怨:“可你也该预先通知一声!万一耽误大事了怎么办?”

没来?来人的变了变,形旋即重新隐没在影里,向着退思阁掠去。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墙下,仔细听了听里面的情况,伸手指照约定的暗号轻叩窗棂。

“好了,先不说那次,”凌冷笑,里闪锋芒“被送到了这里后,我向你们求救,你们又是怎么说的?——居然要我当这个老女人的面首!”

“凌!”碧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你真的要叛离组织、跟了那个老女人?”

他忽地笑起来,笑得暧昧:“知么?罗袖夫人,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他俯过,几乎是耳语般地在她耳畔开:“碧,你比起她来,还差得太多。”

他忽然转了语气,厉声:“可是,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大营里长老们商讨后的决定,”碧低声,声音微微发抖“罗袖夫人居要位,你如果能在她边潜伏下来,应该能获得很多重要情报——”

碧说不一句话,怔怔看着这个多年的同僚——他站在月光里,衣襟散开,薄上带着冷笑,脸和散发妖异的魅力,那颓废的华丽和甜的糜烂,几乎有一让人一看去就被其中的力量。

的影掠过了森冷的墙,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园里,贴着树荫急速潜行,很快便避开了园里值夜的仆人,到达了约定的地方——

她扬起了苦痛却决断的光,手里的剑如同闪电刺向凌的心。剑风袭来,肩那一袭长袍被猎猎剑气得飞起,凌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回避也没有呼救,看着那终结一切的一剑,角反而讥诮和解脱的笑意来。

“怎么没来?”碧低声问,然而话音未落,随即转过脸去避开——阁里来的人并未穿好衣服,只是随便披了一件袍,散开的衣襟下肌肤实如玉。

然而,台上空无一人。

“是么?”凌低低笑了起来“很肮脏,是不是?”

“回去罢,我不你有什么‘大事’——这已经与我无关了。”凌笑了笑,在月下扯了扯落到肩的长袍“我不再是复国军一员,我的死活也不再需要向任何人代——你快走吧,趁着没有惊动旁人——从此不必再来找我。”

“咦?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巡逻的士兵里有人正不经意地抬,看到一角青的衣袂消失在巫姑府邸的墙后,不由喃喃。

“比起组织来,那个老女人未必不好。”凌冷笑,里一瞬掠过复杂的情绪“至少,她救了我的命——五年来,她给了我醉生梦死的生活。无论白天如何,但每到晚上,跟她在一起、我就可以忘了以前的一切。”

巡夜的士兵惊骇地抬起,看到了云的白塔端重新沉默在夜里,那只纯金之仿佛看到了什么,一开即闭。

碧脸苍白:“你…要背叛组织?”

“比如你?”凌冷笑起来,笑容里却带了某复杂的意味,缓缓摇“不,不一样的——飞廉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知。”

“凌,我们必须忍耐。”她悲哀地看着他“有很多复国军战士,也都是这样活着的。”

猛然一颤,沉默下去。

“背叛?呵,复国军又何曾当我是自己人?”凌冷笑起来,细长的里有讥诮的光“当年,你还是第一队的队长,派我去巫罗府里窃取令符,结果他们抓住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那个时候,谁来救过我?复国军?”

月光透过门扉,斜斜映在他上,鲛人男上散发妖异的魅力。

恶意的挑衅,终于让碧忍无可忍地蹙起了眉,往后退了一步。她转开去不想看见前的人,喃喃:“凌,你简直无可救药!”

“哈,”凌短促地笑了一声,神透无尽的悲凉“是啊,反正那时候,我的琵琶骨已经在刑求中被挑断了,再也无法战斗——所以你们就扔下我不得我为了活下去,不得不用尽一切手段取悦那个老女人!”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房内忽然传了惊呼,罗袖夫人在这一刻扔了一个香

夜后街上空无一人,两侧朱门闭,立,将那些彻夜不休的歌锁在了里面。只有巡逻队的脚步不时划破寂静,从皇城的东侧传到西侧,整齐划一而又机械单调。

“这…”士兵也是茫然地睛。已经快三更了,是换岗的时间——可能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了吧?毕竟之后连着几天都要巡逻,恐怕会把人累趴下。

里面馥郁的香气随之涌,带着某糜腐烂的气息。

“那一次巫罗防范得很严,我们一时不好派人…”碧苍白着脸,低声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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