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竟斩在承香的魂魄上。

那是他的心，他的。他忘记了他要守护的一切，只想将这个世界斩为碎片。

而这每一丝恶念，都化成了一个苍白的影。

大的悲伤宛如般涌了过来，李玄就觉痛得像要裂开一般，他发一声凄惨的叫声，踉跄后退。

那睛，竟然是苍白的重瞳。

它伸一手指，千万个影同时伸一手指，在李玄的额上。那消失的记忆瞬间涌上了李玄的心房。

因为那影，全都是他在幻影中看到的他的前世的样。唯一不同的，是每只影，都有一双妖异的睛。

他一腔怨念燃烧的战火，让他锐不可挡。他几乎看不清楚这急速变化着的一切，只能看到凌厉的定远刀，在切割着这个世界，以及世界中萦绕的氛。

这一战，天地为之震惊！

他息着将最后一丝力气送刀柄，整个世界忽然幻化，仿佛在一瞬间转变了千年万年。却在这一瞬结束后，他赫然发现，刀锋斩中的，竟是承香公主的魂魄。

那双清澈的眸，已永隔，却仍在而温柔地看着他，柔声：“来生…”

他爆发苍凉的呼啸，无法相信前发生的一切。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他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犯下的孽。”

李玄痛苦地弯下来，剧烈地息着。他手中仍然握着那柄定远刀。在回之中，这似乎是他唯一的依靠。

脑海中光影错，仿佛经过了千万年的漫长岁月，李玄终于看到了承香公主，那一缕香魂褪尽了凡尘的羁绊，化为琉璃般通透的影，悬浮在空中。

他们从打到大地，从大地打到苍穹。

王，剧斗，公主…

李玄抱住，一声仰天的哀啸。

他的心澎湃，愧疚、后悔、悲伤，狂怒翻卷着，每变化一次，就有一个淡淡的，苍白的影自他的躯中分，渐渐将整个布满。

每影都注视着李玄，笑：“你知我是谁么？”

李玄一惊，心中的疼痛又无比地剧烈起来。石室之中，忽然闪起了一阵苍白的光。

李玄的脸瞬间变得跟那影一样苍白。

那并不是光，而更像是影，一片一片的，飞舞而起，将整个石室充满。

他发现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罪孽。

李玄知，那居渊底的王，终于被自己来了。

来生，要记得我啊…生生世世记得你的承香…

影微笑：“不错，你怕我为祸人间，就用全的功力将我禁制起来，就连死，也不放我去。外面的妖，并不是怕有人来，而是怕我去的…但失去你的禁制之后，那等妖能挡住我么？”

他的目光

大地一片昏沉，凋零的再度变得一片漆黑，恐怖。

但他不由得仰天发了一声苍凉的怒啸。

他能看到，自己挥舞着十丈烽火，跟渊王疯狂地战斗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这一刀，竟然斩中的却是承香的魂魄？

但最后，伴随着一声凄厉之极的嘶啸，他终于一刀斩在王的上。

李玄一惊，他盯着占满石室的影，厉声：“我的心？”

他知，他赢了。

他的影渐渐清晰，那冷冽而恐怖的觉渐渐在石室中凝结，他的声音也冰冷起来：“我、现、在、要、杀、了、你！”

来生，也要与你相守…

李玄茫然摇，影笑：“我就是你，但我又不是你。你的刀法的确天下无敌，连妖湖的王都敌不过你。若不是你心中有了心，只怕从此就会陨落。我，就是你蘖生的心，定远侯。”

是他着的，情愿用全生命去守护的人？

李玄凝视着她，天长地久，他总想看清楚那张脸，但每次看清楚之后，又觉得分外恍惚。是这个抱住自己的人么？还是龙薇儿？

苏犹怜急忙扶住他，惊问：“怎么了？怎么了？”

骤然之间，墨沉的苍穹仿佛瞬间崩塌，向他压了下来。定远刀的红光虽然无不摧，但似乎也无法斩破这无穷无尽的黑暗。

他一字一字地说着，声音平稳，温和，只除了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