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手里拴有红线的“梭镖”掂了掂，桑树说：“分量不轻，女人能有这个手劲儿，倒是不多见，兄弟，你这条命好险，算是捡回来了。”

老掌柜的！

惊惶万端里，一条人影直穿当前。

迎面男女，万万没料到有此一手。一声惊呼，双双飞而退。

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一扇。

房里敢情还着盏灯。

许是刚才照顾生意，搬门钉板过于劳累了，二拐张着个嘴，鼾声连天，怕是打雷也吵不醒。

其势绝险。

来之后，房门又关上。

却是在暗中婆娘的一声痛苦里，打消了他的继续搜索之意。

跟着两个人向后一仰，即在来人巧妙的持撑之下，翻墙角。

猫也似地贴檐而。

袁辰乃得险中逢生。

寒月一线，照着对方那一张看似沉的瘦脸——正是先前投店、背着猴儿的那个年轻汉。

“不给你说清楚了，料你也猜不来！”老掌柜的挪动了一下：“老猫是我的号，姓桑名树。合起来就叫‘老猎上树’，明白了吧？”

“这…”袁辰笑着了一下。

挣扎未起，袁辰不胜汗颜，只是向对方频频顾盼。对方的仗义援助，救命大恩，令他激不尽，却是这个人…

嘿嘿一笑，举手拉下了帽。

“老猫上树！”老掌柜的龇牙一笑：“听过我这号人没有？”

袁辰：“桑兄…”

“嘿！”

站住，瞧瞧，又拐了个弯儿，其实不离前五丈开外。

声音透着耳熟，偏偏是袁辰一时想他不起。即在对方搀扶之下，歪在了土炕床上。

说到了“伤”袁辰顿时觉那地方辣辣的生疼，挪了一挪，红渗渗的浸了一片鲜血！

原来是这么回事。

其势更不止此。

星光爆里，仿佛是那个女人“呀”地呼一声，便自隐暗夜。

曹二拐！

有似剪翅的一双燕“唰”地作两下分开。

要命关，前这一臂之力，实有可观，即在来人奋直起的势里，双双起，落于对面矮墙之上。

忍着伤痛，袁辰苦笑了一下，没有吭声儿。

“伙计，别声儿！”这个人哑着声音说：“要是让人听见，我可救不了你啦！”

前这个人眨着光内蕴的眸，自我调侃：“我一摘下帽你就认识我了！”

“啊！是你？”

“怎么着，认识了吧？”老掌柜的堆满了一脸的笑：“打从你一来，我就认你是谁了，不用说，大闹代州城，刀杀刽手黄麻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义薄云天

一切就绪，已是三更时分。

“哈，”老掌柜的挑了一下大拇指：“好样儿的，老哥哥佩服的就是你这一号的人。”

萤火虫一样的那么一光度，约莫着也不过勉可以辨而已。

“老猫…上树！”

却为来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对方于死地，却是受阻于莫名其妙斜刺一击，刀势一偏，震开了半尺有余“噗哧！”落在泥地里。

“只是…你是…”

极似暗手法中的“满天雨”打法，观诸前之势，数目少说也在百枚之数。

掠过了一面矮墙。

前人影疾闪——对方年轻汉去而复还。

袁辰一振未起——

虽说是分量轻微，却由于来人手上力的惊人，距离又是如此之近，一发而至，有似巢蜂群，一脑直向对方二人迎面击来。

这个人不，却似有无比劲。袁辰在他搀扶之下，倒也轻松自在。

炕上敢情还躺着个人。

随着这个人的蓦然现，双手齐发，铮然脆响声里，飞了一掌金钱。

“你是…”

“小人！不比兄弟你！”桑老掌柜的一笑说：“闲话少说，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好一阵折腾，才算把袁辰上的伤给料理好了，染满泥渍血污的衣裳也不要了，暂时换穿了曹二拐的一新衣，倒也勉合。

却不曾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

犹是慢了儿！

几次三番，袁辰就近打量他的脸，皆因为对方脸上的那个“遮面虎”拉扯得过低，几乎连鼻都遮住了一半，自是看他不清。

接着，那飞来什噗地坠落，泥泞四溅，竟是半块残砖。

看着袁辰即将刀下丧生，却是功亏一篑，焉能不为之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