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人怪事

那怪人瞧了上官琦一阵，得意地接dao：“想不到今天我倒遇到一位知音了。”言词中，充满了无邪的童心。

上官琦dao：“晚辈愚鲁，知音愧不敢当；但老前辈的萧声，真是仙韵纶音，令人听了gan奋无比，却是千真万确之事…”

那怪人听得呵呵一笑，dao：“仙韵纶音，谈何容易；不过老夫在这箫上，确曾下过一番工夫倒是事实…”他忽然想起两人竟是隔着窗子在谈话，不由得又哈哈笑了起来，dao：“多年来，你可算得是老夫唯一的客人。来来来，快请进来，如是这等隔着窗子相谈，岂不是怠慢了客人了么！”

上官琦原本不想与这怪人jiao攀，可是一则因为对他的萧声，太过喜爱。二则看这怪人，有时竟是童心未泯，说话很是天真有趣。这时听他一邀，也就改变了主意，心dao：“好吧，我就进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人…”

那怪人dao：“对了，咱们此番相遇，也算前缘。既来了，又何必过门不入。”说着又呵呵笑了一笑，dao：“还是进来坐坐吧。”

上官琦暗dao：“你这怪人可真怪，听他所言，我心里的意思，仿佛都被他猜中了。”心里虽这么想，人已移动脚步，走近了窗口，人一纵shen，便已越富而入，口里说dao：“老前辈这房子倒真也奇怪，怎么不用门呢？”

那怪人这时却冷冷地dao：“哼，我已与世隔绝，要门又有何用？”

两人对答声中，上官琦己脚落实地，站在那怪人shen前。

那怪人抬tou瞧了瞧上官倚，点点tou，dao：“嗯，难怪你胆敢shen入涉险。”那怪人tou向侧转动了一下，示意上官琦，dao：“你且坐下，咱们谈谈。”

上官琦低tou一看，木桌旁正好有一张椅子，矮shen坐了下来。

那怪人待上官琦坐定之后，问dao：“你当真是为了追寻萧声，才到这里来的么？”

上官琦dao：“不错，老前辈的萧声，实在是太好听了，真正是动人已极，所以晚辈才循声寻来…”

那怪人方才还冷冷的，这时一提萧声，又听上官琦如此一说，他又开心起来，高兴地说：“既是如此，你想必能懂我的萧音了？”

上官琦dao：“晚辈虽不能说懂，但是那萧音所奏chu的哀乐之情，晚辈倒也能够领会一二…”

那怪人点点toudao：“这个自然。不要说人了，就是禽兽，也能知dao声音mei妙、好恶…。不过，听得之后，各个的ti认与gan觉不同罢了。”

上官琦心里暗dao：“看你这么怪，说的话，可真也有dao理。”

那怪人忽然兴冲冲地dao：“shen夜客来，难得又是知音，我再奏几段，让你听听可好？”

上官琦微微一笑，答dao：“老前辈有雅兴，晚辈求之不得！”

那怪人听他竟然真的要听，心中似是ganchu2甚多，shen子向前一探，先从那方桌之上，取过一方布帕，脸se十分凝重地放在自己shen前，翻手伸入怀中，恭恭敬敬取chu一支萧来，双手捧住，放在面前布帕之上。

上官琦仔细瞧去，只见那怪人取chu放在布帕上的dong萧，和一般dong萧大不相同。此箭长不过尺许左右，通ti漆黑，也不知用什么东西zuo成，在萧的尾端之上，残去了一片缺口。

只看那老人闭上双目，双掌合xiong，先自默默祈祷了一阵，然后，突然一睁双目，目注墨萧，虔诚无比地取在手中，右手横萧，左手忽然在地板之上一拍，shen子忽然凌空而起，原姿不变地落到窗子前面。

上官琦心tou暗自吃了一骇，忖dao：“这是什么shen法，臂不挥拂，脚不跃奔，但凭左手在地板轻轻一击，人竟能凌空跃飞过去，而臂tui不动，仍然保持着原姿不变。此等怪异shen法，实是罕闻罕见之学。”

只见那怪人，两手捧起短萧，就chunchui了起来。

哪知过了半晌工夫，始终不闻半点萧音，不觉心中大生奇怪之gan。凝目望去，但见那怪人目瞪神凝，chui得似是十分吃力。

正待开口相询，忽闻袅袅萧音，遥遥地飘传过来…

初闻萧声之时，只觉音韵十分柔细，若断若续，渐渐声音转大，萧声嘹亮起来。

上官琦心中奇怪，不自觉地站起了shen，缓步走到那老人shen边，运足目力，仔细看去。

只见那老人就chun短萧的尾bu，似是有着一gu线雾般的白气波向前面而去。

上官琦瞧了半晌之后，心中忽有所悟，暗dao：“是啦，这老人果然是以jing1shen绝lun的内功，chui一zhong音波，待这音波遇到阻挡之时，激发chu萧声chu来…是以他看去chui得十分吃力。”

那怪人似是注意到了上官琦在瞧自己，忽地把就chun短萧一收，冷冷地问dao：“你瞧我干什么？”

上官琦看他忽喜忽怒、忽冷忽热的神态，心中暗dao：“这人果是个冷僻难测的怪wu，还是早些想法子，离开这里的好。”当下答dao：“晚辈看老前辈，chui萧神情似是十分吃力，不自觉间多瞧了两yan…”

但闻萧声袅袅，仍然不停地飘传过来。

这怪人虽已停下不chui，但那萧音却延长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才停了下来。

只听他冷冷地“哼”了一声，dao：“年轻的孩子，自然不解其中的奥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