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斑。”
严苍茫沉默良久“嘘”了一声,怪笑道:“多谢桑帮主提醒,只不过劫余岛,并非三脚猫之徒,对方要来毁,那是自寻死路。”
桑书云抚须笑道:“严兄子弟武助高强,这点当无问题,只是还有第二件大事…”
严苍茫冷笑道:“不知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
话未说完,桑书云郎截道:““幽冥血奴”又现江湖。”
严苍茫见桑书云又道,本想以内力继续说话,把他声音压下去的,猛听“幽冥血奴”三个字,一时脸白如雪,半声作不得响。
这是方歌吟首次见严苍茫吓住。而桑书云也脸有忧色,继续道:“而且据我探得“幽冥血奴”就是萧萧天!”
“萧萧天!”严苍茫白发飞扬,袍袖卷起,厉声道:““幽冥血奴”萧萧天!”
“是。”桑书云脸色十分忧伤:“三十年前,萧萧天这人本是白道中名侠,但他父亲萧易人因受大侠萧秋水之挫败,给予无穷的仇恨心理,以及残酷的训练,使他人心大变,下手狠辣,事事疑毒,最后加入血河派,简直杀人不眨眼,虽曾败于萧秋水之手,都念在亲情,并未杀之…”
严苍茫喃喃地道:““幽冥血奴”…他…他不是…已被雪峰、天象、大风三人打落笔架峰…而且…”
桑书云叹道:“而且雪峰神尼还把他一剑穿胸,大风、天象各全力劈中其一掌…可是,他们下得崖来,萧萧天的尸首却不见了…”
严苍茫用舌头添了添口唇,道:“那末他还活了?”
桑书云不答,仰望风雪:“有人见过他,不过已经死了…”桑书云的语音中竟有说不出的悲伤“…为了探知“幽冥血奴”是不是萧萧天这个消息…”
桑书云笑容有说不出的悲涩:“…我们已经牺牲掉不少好手了…”
在战场中,一场战役,一个军情,甚至一点线索,都要花出牺牲和代价,而且有时是极大极惨痛的牺牲和代价。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点桑书云当然晓得,可惜他不能不悲励。
三十五年前,他的第一匹神风骏马被人暗器误杀时,他泪湿长衫;三十五年后的今天,他确能做到喜怒不动于色,但仍戚戚于心的。
三十年前…风雪也有那么大的,那时候“长空帮”还只是一个构想…那时候…宋自选…┗故且桓龀醭龅赖男:头…
而今他的弟子方歌吟都那么大了!
严苍茫已恢复了镇定,道:“你告诉我这事,有什么意思?”
桑书云郎道:“血河车复现江湖,与“幽冥血奴”萧萧天复出武林,其间是不是有些关系?”
严苍茫默然,眼睛却瞪得老大。四野一片苍茫,黑夜与寒雪,相映得一片苍落。
远处几株枯树,枯树几枝枯极,
人生如树。
曾蓬勃过的、青绿过的,有一天会被严冬雪封死。
然而只要未被冻死,仍有复苏的一天。
像萧萧天这等凶残的人,是复苏,还是死而复生?
大地的寒寂里,软雪无声地飘飞,而白雪的地平线外,黑漆一片,隐隐有些回声,似是呻吟,又似是呼啸?
方歌吟只觉毛骨悚然,没有再细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