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虎禅动容：“他？”

将军：“‘六分半堂’的雷损。”

将军：“一个叫‘敌人’，这些年来，他一直与我作对，而我只知他们的首脑叫‘万人敌’。”

将军却摇。“你要是一刀杀了他，”他指着那个“假将军”“你现在早已是个死人了。”

将军：“不过又并不是他。”他悠然：“雷损现正卷跟金风细雨楼斗争的狂焰中，谅他也分不心神来找我麻烦。”

沈虎禅曾经跟“东天青帝”有一段渊源“青帝门”大权旁落于三大供奉之手，后来“东天青帝”设计引沈虎禅来，终将薛东邻、公羽敬、简易行、雷大先生及仇大师等格杀，敉平了“青帝门”之。

他竟服了将军。

“燕赵”本来是绿林里的一方之豪，但不知怎的，就跟将军成了敌对，燕赵手下原本有三十一名死士，但跟将军对立了三年后，三十一名死士都先燕赵而死，只剩下了燕赵一人。

将军一字一句地：“东天青帝。”

将军：“另一个敌人，更不好对付，如果是他本人手，只怕不更易应付。”

沈虎禅：“这样一个神秘的敌人，实在不好对付。”

杀“将军”不如先杀死自己。

将军同意“能请得动任笑玉这样可的人来杀我的，则最多只有七个人。”

将军这次。“武林中，想杀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杀我的人，大概只有四五百，但敢杀我的，最多不过一百。”

沈虎禅：“真的要采取行动杀你的，恐怕不三十人。”

将军有了燕赵，更如虎添翼。

沈虎禅知燕赵，也知燕赵的“神手大劈棺”但是他：“你就是那个被将军打得心服服，跪地求饶、不思报仇、认贼作父的燕大侠？”

沈虎禅：“那你要知是谁派任笑玉跟你作对？”

沈虎禅：“却不知是谁？”

他中已尊敬之：“东天青帝没有残废之前，可以说是

沈虎禅：“我也希望是你的朋友，不是敌人。”

燕赵两样事情都没。

同时树立两面大敌很容易会腹背受敌，受到两面夹击，是武林中斗争的大忌，雷损是“六分半堂”的总堂主，没理由不明白这。

他这句话无疑是想激怒燕赵，可是燕赵不怒，居然还笑着说：“最后四个字形容错了。”他继续：“将军不是贼，他也不肯收我这个儿。”

他的意思当然是说如果沈虎禅是敌人，那早就横尸当场了。

有人猜测他加将军麾下，是为了杀死将军，但历来要杀将军的好手，先死在燕赵手下已经有十七个。

何况不是谁，应付一个金风细雨楼，已神耗力疲，绝无法再启战端。

将军说：“任笑玉却不是‘万人敌’派来的。”

他上：“你要知我是敌人还是朋友？”

古谓燕赵多悲歌慷慨之士，燕赵本来也是狂歌当哭的燕人，人人都以为他兄弟亡尽朋友死绝之后，只有两条路：一是如楚霸王无面目见江东父老而自尽，二是聚集最后一实力跟将军拚个玉石俱焚。

所以不可能是雷损。

他甚至加将军麾下。

沈虎禅目光闪动：“那么只剩下‘万人敌’了。”

将军：“没有。但‘皇帝’有。”

将军忽正：“燕赵是我的朋友，我的好朋友。”他望定沈虎禅：“对于真正的朋友，我一向是尊敬的。”他停了一停，再加语调：“燕赵是我最尊重的朋友。”

他补充：“这七个当中，已经死了两个，退隐了一个，一个形同残废，一个已经是我这边的人。”

沈虎禅：“皇帝？”

通常都是只敢午夜梦回幻想一下的人多，真的咬牙切齿企图要杀一个人的就不多，若说有胆去杀一个人的，那就更少了。

“想”杀一个人，以及“敢”杀一个人，完全是不同的事情。

沈虎禅瞳孔收缩，一时说不话来。

尤其像将军这样的人，他一生里，朋友固然多，敌人也绝对不少。

所以，人生里不一定有永远的朋友，也不该有永远的敌人。

将军笑了：“敌人是拿刀的，朋友是拿心的。”

沈虎禅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何况这个人是“铁剑将军”

将军：“刚才我说敌人其中一个已形同残废，便是他。”

沈虎禅：“难任笑玉跟你有私仇？”

“东天青帝”任古书是“刀柄会”六大天“青帝门”门主。

沈虎禅：“所以只剩下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