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作对这许多年,到头来,落得这般下场!”
东天青帝脸上浮现一个凄凉、无奈而且完全绝望了的笑容,他的手已紧紧在他那张奇特铁椅的扶手上。
沈虎禅倏地大叫道:“不要让他碰那扶手!”
舒映虹一惊,挥剑要去斩东天青帝的双手,可是东天青帝已扳下的扶杆!
舒映虹的身子立时僵住。
他想起了“星罗牌坊”的传说:如果不知里面安排的九道活门,武功纵然再高,也根本无法攻进,只要触动其中一道死门,定必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攻进了牌坊,牌坊枢纽下埋的炸药,也足以把任何事物粉碎于一瞬。
舒映虹一旦想起这些,心都冷了。
沈虎禅本也掠了出去,但可能因他被祖浮沉击伤之故,行动缓了一缓。
就这样行动略缓,沈虎禅扑近时,东天青帝已扳下了扶手。
一时间,一切都静到了极点。
控制炸药的枢纽已旋开。
炸药即将爆炸。
炸药终于爆炸。
整座牌坊,炸成万千碎片。
连原来坚硬的花岗岩,也炸陷了一个丈余的深洞。
在附近的走兽草木,炸成粉碎,无一侥幸。
“那你们是怎样逃出来的呢?”将军在“将军府”里问。在他面前的是衣衫碎烂犹有余悸的舒映虹。
“在炸药未爆炸前的一刹那,那头老虎突然扑上前,挥刀,砍断了东天青帝座下椅脚,果然下面出现了一个深洞,他把我和杏姑娘都扫入地窖去,一路滚了下去,然后爆炸声就响起了…”舒映虹触目惊心地说:“真是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眼前仅是一列列的强光,飞砂走石,全扑盖在我头上、身上、脸上…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
他说的“那头老虎”当然就是沈虎禅。燕赵沉思着道:“那头老虎一定觑准了东天青帝必留下后路,不致玉石俱焚,而在当时的阵法里,无疑任古书座下极可能会有机关。”他目光锐利而头脑清醒地道:“他砍断了东天青帝的生路,也等于为你们铺下了活路。”
“没有沈虎禅推那一把,”舒映虹兀目惊心地喃喃道:“我早就炸成碎片了。就算跌到深洞里,泥石纷纷打下,我也不知是否渡过此劫。”
燕赵淡淡地道:“那是东天青帝留下的活路,所以一定是炸药威力不能及之处,你们一定能活的。”
王龙溪接道:“所以失去功力的东天青帝和身受重伤的祖浮沉,就一定活不了。”
将军道:“沈虎禅,好一刀。”
燕赵却替将军问了一句本来应由将军一早就问的话:“那么,杏姑娘呢?”
“炸药一爆,木断石碎,我们三个人一齐下去,然而,在天摇地动中,屑石雨般打下,堵断了我的路…”舒映虹呐呐地道“我和杏姑娘也就…失散了。”
王龙溪怒道:“你怎能让杏姑娘跟你失散?”
舒映虹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燕赵忽道:“他非跟杏姑娘失散不可!”
王龙溪抑制着怒火,但已忍不住目光向将军一瞥,冷然道:“哦?舒老三不该负起保护杏姑娘的责任么?”
“应该。”燕赵道:“只是,杏姑娘是故意失踪的。”
王龙溪忍不住提高了声调:“你说什么?”
燕赵闭上了嘴,什么也不说了。
“是这样的,”将军说话了:“杏儿是照我的意思去做的。”
王龙溪也合上嘴,铁着脸色,不说话。舒映虹却怔住了。
“可是,”燕赵这时候向将军道:“我不明白,要是那炸药真的爆炸了,而沈虎禅来不及…”
“不会的。”将军笑道:“要是那头老虎来不及出刀,杏儿也早已知道活路,那么,留在地上挨炸的,是任古书、祖浮沉、外加一个沈虎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