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展书可不敢冒这个险。
而且一定要回答。
连林乃罪也没眨。
招展书没有动。
“嗯?”
——既然是总堂主的胞弟,上属如果主动说了,就算意见给接纳,也会造成总堂主、总
之间意见不合;一旦不能采纳,兄弟二人查对追究起来,说不定还会反为诬告,两人联手将告状的人制裁了。
他用那只忽然缠上招展书颈膊之间的手,充满情的拍一拍,以示鼓舞,以表加勉,然后,他就像倏地暴伸一般地徒地松开并且缩回了他的手。
招展书只好把话说到底了“把牙掉,才能止痛,不然,只能止一时之痛,腐龈复发,为祸更烈。”
他没有说下去。
答得不好,形势也不甚乐观。
然屹立不倒、挣持到底,虽受挫折而不气沮,虽受打击而不动摇——不是很多人能够这样,要见一个人是不是真英雄,当要看他失意、失势、失败的时候,这个时候意态波磔的回百应,反而让林乃罪衷心震佩不已。
回百应徒然伸手。
一伸手,他也没起,也没移动,手已搭扣招展书的肩膊和脖颈之间,好像只是他的手突然暴长,像象鼻一样,长
藤一样,倏地箍住了招展书的颈项。
十分不好答。
招展书和林乃罪都怔了一怔,没有回话,他们一时还没有清楚总堂的意思是什么。
回百应又说了一句:“如果我牙痛,应该怎么才止痛?”
“你说的对,”只听得回百应奋悦、兴、赞赏(但并没有笑——幸好他还没有笑)说“我就喜
你说老实话。”
但招展书还是答了。
是的,是亲弟弟:不是结义、结拜、朋友属间的“称兄
弟。”
回百应那张怪脸一翻,脸沉不定。
回百应听了之后,倒没有然大怒,他只是沉住脸
:“我牙痛。”
“因为…回总是你的弟弟。”他说,虽然略有犹豫,但还是把话说了下去“他是总堂主的亲胞弟。”
招展书试着大胆的回答:“牙。”
这句话是要他们两人回答。
然而,痛骂了那一番话之后的回百应,忽然又平静了下来,好像他诅咒过之后,一切仇都报个一二净了,然后他忽尔又问了一句:“那你们当时又不告诉我?”
答的十分直接。
但这问题不好答。
——答不,那就问题大了。
他亲目睹过:回百应的一名长辈,外号“吃过山”回易皇,就给他这一拍,脊椎骨从此拍碎了十八节,十八年来都死不去,成了一个窝在床上的
人,那只不过是因为回易皇当时说错了一句话;另一个是回百应的
侄,绰号“六亲断”的回维鸣,就给这样一扭,咔的一声扭断了
,那次也只不过他
错了一件事,而且还只是一件小事。
这理由已丰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