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没有说来。

通常，听的人，都会表示同意，不然，也都表示同情，甚至还一起说念念的不是。

只不过，回百应却还是信任这个女人，所以把膳、起居的事务，都给念念安排。

念念也一向安排得令回总堂主很满意。

甚至还极不满意。

——对已听不劝告的人，要劝诫，如果对方又是你的上级，而他又不值你卖命的话，还劝来作甚？

他还极有微言：如果不是这个妹妹太顾忌他，非但不替他在回总堂主面前言，还时常为表不偏帮而反对他的意见，压制他的功绩，他简直觉得这个妹妹是他前程里的障碍，是他宦途上的小人。

甚至还很满意。

她满意，林乃罪可到不甚满意。

回千风则不然。

他有这想法。

回千风也听过林乃罪诉若。

林乃罪却余怒未消，总是苦笑着嘲了一句：

“这妹妹都有！”林乃罪有时愈说愈慨“宁予外贼，不予家人——我那妹妹摆明了就是这人！”

惟有跟自己亲人、兄弟划清界限，然后才能得到回百应的信任、，始可以留在这个枭雄的边，享用她那近乎“总堂主夫人”的殊荣与富贵呢？

——会不会这是念念姑娘“自保”的一姿态呢？

他只耐心的听他说完，然后加上一名：“你这样说法，要是给她听到了，这辈，再也结不成兄妹了。兄妹是亲人，一家的仇易解，到底是家事，但一到了外边，就容易成冤家了。”

但他却别有想法。

他气得甚至还曾忍不住公开表达了这不忿。

念念好像对自己在其姊姊后能够“取而代之”的服侍回百应，已到非常满意。

他常常语气悲愤的在人前啐：“我有念念这么一个妹妹，外人以为我裙带关系而瞧不起我，总堂里的人怕我坐大而提防我，我自己却因为有这样一个妹妹，非但没有里应外合，反而诸多阻挠，生怕我在”妙手堂“里的地位比她。”

他有时更忿忿不平的加一句：“我与她生为兄妹，是生来不幸，前世造孽。”

“人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我有这个妹妹，倒是小人、女人都集之于一了。”

他曾寻思过：

自找没趣事小，自寻死路就活不了。

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像一个荒无的君主。

——人家一家人是互相照顾，互为依傍的，他却空有名分血缘，丝毫讨不着便宜，反而多了顾忌。

招展书也听过林乃罪的抱怨。

他没有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