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位,先行剿灭。”
“是的,”回百应道“他们用卑鄙手段出卖叛逆了林凤公才得来的家业,决不能永得。不过,咱们的敌人的确太多了,得要沉得住气,一个人够强,无疑可以消灭另一个敌人,但要一口气消灭全部敌人,到头来,只有给敌人联合起来消灭的份罢了。”
回千风终于说出了他的忧虑:“林凤公死是太信任他手下大将游卧农和池散木,才致遭自己人暗算身败人亡的——总堂主对我太推崇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回百应一双虎目发红,盯着他,没有表情。
这时候,没有表情只怕就是最可恨的表情。
回千风只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不光是我’,就算回总最近特别着意大力扶植的林乃罪、招展书,以及后起之秀、各路外援回送灯、刘晴虎、卜易生、余开花、一奸大师等人;…都不应太过信任倚重,一旦又有一次林凤公阵前倒帅事件,那就内优外患,尽管回总堂主天生英明,力能与天地搏,气足以降龙伏虎,群雄莫不俯首屏息,但这种变生不测,祸起萧墙,还是要慎防慎惕的好。”
这就是回千风的“忧虑”
他怕回百应会这样“想”他,他只好豁出去,先行说破。
说出来,反而“舒服”些。
“我们不得不把武林过去发生的事作个计较,”回千风说穿了就“爽落”多了。“这好比以青史为鉴,可以避免重蹈覆辙。”
好一会,回百应才说话。
他的声音很沉。
沉着。
——但不是沉重。
但也很诚。
诚恳。
——通常一个那么暴烈的人很少会那么诚恳的说话:
“你这样跟我说了,可见坦荡,不贪恋权势,不枉我信重你。”
然后,他顿了一顿。
谁都以为他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连回千风都正倾耳听。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该不该说?说的对不对?回百应听了之后,会勃然大怒,还是对他生疑,抑或是认为他不知好歹,自找麻烦,从此便不重用他,但他仍是觉得,还是把一切疑虑说出来比较好。
至少,先小人而后君子,比较好。
——就算因而失去了日后总揽大权的机会,也好过知情不告,日后生隙。
像回百应这种人,一旦对你有了怨隙,那就肯定得祸亡无日了。
他可不想与回百应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