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的左手手腕发来的声响。

赵铁冷打碎过太多人的骨了，所以他喜打敌手的脸。

清脆悦耳。

温柔一跌，拳已到了王小石的脸和分膛，王小石已来不及避开闪躲！

“其实你这样，对赵铁冷只有好，”白愁飞“他若像个没事的人儿，你想明如雷总堂主，会不生疑窦吗？这倒让他顺利领功了。”

赵铁冷知自己又要多杀一人了。

他的左手掌沿准确、迅捷地切在赵铁冷的左手腕上“噗”的一声，那手腕就垂下去。

赵铁冷突然收手。

在他中，王小石已经是个死人。

把一个跟他一起生死、相多年的人的脸骨，和着惊疑及不信一齐打烂，对赵铁冷而言，是件刺激加上愉快的事。

剑柄占剑的三分之一长，剑镶略圆，剑鞘古雅，看不见剑，但剑柄却微弯，缘呈刀状，发一淡如翠玉的微芒。乍看去，像是一把刀、一柄剑连在一起。

他狠狠地盯了王小石一。

温柔玉手往纤腰一叉，瞋目嗔：“嘿！掀我下来？本姑娘要是──”

既然人才不为他所用，不如先送他棺材！

他也没有闪躲。

王小石：“刚才我的决定便是：今天决不让你再杀人。”

不想再见到人死，何况，这个女匪首并不该死。”

温柔以为白愁飞是正正经经地在问她，那至少让她有被重视的觉，便添了添红，两颊的小酒涡忽隐忽现，：“我师父和爹，要我到京城去助师兄，我一路玩赏着来，听说这儿拐带小孩，闹得很凶，连几员大官的儿女也失踪了，好不容易才查得线索，赶到屋脊上伏着，就这样──”

王小石仍面对赵铁冷，珠却向白愁飞转了一转，：“白兄，你帮哪一边？”

王小石是个人才，他看得来。

白愁飞打趣：“就这样给人掀了下来。”

他甚至觉得有些惋惜。

“其实今晚杀人最多的是我，不是他。”白愁飞笑笑，望着他“这样就够你一辈忙的了。”

动手那一瞬间，太快了。

王小石摊摊手：“我还年轻，我不在乎。”

白愁飞拍掌。

王小石五指一撮，抬腕叼住赵铁冷的右拳。

不是脸骨，不是肋骨，而是腕骨。

脸骨碎裂的声音跟骨碎裂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脸骨较实，骨较闷，比起来，还是肋骨碎折的时候要脆利一些。

赵铁冷双目凶光暴现，讥刺地：“她不该死？她生平作恶多端，正是恶贯满盈，你来护不成？”

因为她看不清楚。

白愁飞挑着眉问：“温姑娘又何以到这怪人的地方来？”

温柔听不明白。

不过脸骨碎折则更刺激。

然后他用右手扶着左手，转就走，也不回。

温柔一双剪的秋瞳，溜去看看白愁飞，又溜来瞧瞧王小石，只说：“怪人，怪人，一屋的怪人，一地的怪人，一对怪人。”

温柔嗖地跃到王小石边，愤慨地：“我帮你！”

王小石右手还是搭在剑上。

赵铁冷退了一步，望定王小石，一连了三次，都说：“好，好，好。”

“像他那么沉的人，就算我不伤他，他也会故布疑阵，来自圆其说。”王小石“我只是不喜他为达到目的，杀太多人，造太多孽，我只想教训教训他。”

“好武功。”白愁飞衷心地“我知你武功，却不知居然还可以不动剑，就伤了他。我还妄想可以从你剑法中觑你的师承。你有意要留他一只手腕，不然，他就只剩下一对脚用来逃跑。”

他果然听到骨折声。

就像他打在霍董的脸上一般。

他并不怕苏公责怪。

因为以他所立的功，再加上明天的行动，那都是羡煞同侪的功劳。苏公一向赏罚分明的，只把苏公的师妹绊那么一跤，那是不必负任何后果的事，他又不会连她也杀了！

他等待听到王小石的骨碎声。

掌声。

赵铁冷双拳飞击，一脚钩跌温柔。

“噗”的一响。

白愁飞抱臂退了七步，：“我跟你今晚是第二次相见，跟赵堂主也不过见过四次，跟他的买卖已告一段落，你和他都是我的朋友，我谁也不帮。”

可是王小石未曾剑。

温柔恰好挡在王小石的前，遮去了他的视线。

话未说完，赵铁冷已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