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不可待，抱着龙兰就往山上的荆棘林里走。

小欠哈哈大笑：“怎么！死在我手上，可以瞑目了吧！”

小欠登时恶形恶相，狠狠地：“你们不信我──连你也敢不相信我！？”

但要是同一句话，要一个大人、国家首长、朝廷重臣来说，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可能给一再引述，再三传诵，乃至传为佳话，成了语录。

铁手至此正：“你们派了谁去？他往哪儿逃？烦恼大师怎么死在这里？──如果我们确是同僚，联手追缉孙青霞的话，请你们得先把这始末相告，不然，既无从下手，也不与自己人误打一场。”

──要是这一悲一喜是陈三李四，可能与谁都扯不上关系，也谁都不关心。

麻三斤涎着笑脸只说：“我知我是狗拿耗，但这是铁二爷待下要看顾的女，可也不算是闲事！”

同样一句话，便是给寻常人说，就算是真理，但听了的人不记得，记得的人也不觉如何。

铁手奇：“何解？”

人就是这样，其价值不是在他说了什么话，而是在于他了什么事。

可以觉得来。

“小哥儿往哪儿去？”

这一来，倒引起众议。

麻三斤见他急不及待，更加生疑，就扬声：“要是你一个人，自来自往，我可不着，但龙姑娘是女儿家，又受伤迷，你这样抱着她满山跑，恐怕不好。”

少年叫天王在笑。

他是什么人，却在于他了什么事，才达到什么地位。

本来，留在山上等退的居民因念此人相救之恩，都不生疑，但麻三斤及时赶到了，觉得不当，就当面问了一句：

小欠俟铁手一离开，他就狰狞面目。

大家都很重视他的笑，因为他的份重要，说话有份量，连笑，似乎也特别值得重视了。

铁手宁可面对这个问题，也不愿在这荒芜的山上跟这难惹的人夹缠下去：“你们不是已派手去追缉他了么？”

少年听了就说：“好个‘自己人’。你既说了这一句，麻三、苏眉、军师，请把详情分别告知铁捕吧。”

更重要的是：他是什么人。

绘影图声。

“欠哥，我看你去你的，把这予我，我替你看顾吧！”

但要是这一笑一哭是当今天，那么，只怕天下百姓就得要同庆共，或同哭一声了。

“…你…你…原来你就是孙青霞！？”

吃吃地。

说着手下可不留情，一下把无辜村民大都砍倒了，血一地，山下洪仍滔滔去。

这时，留在山上的居民都留意起这事来了，还是麟叔的那位小养女第一个觉得不安，首先发难：

只听小欠怪笑：“你们不想抓我已久了吗？我就在这儿大开杀戒，连你也杀了，你们又奈我何！我是铁手名捕的结义兄弟。要抓我？先抓他去！”

所以，那句话之所以重要，不在乎他说了什么，而是在他是什么人。

麻三斤等惊声喝：“小欠，你疯了不成！？”

少年查叫天微微一叹，：“但他们不是你。”

小欠乍闻就很不兴：“关你事！”

铁手神不变：“你说呢？”

地。

幸而麻三斤一直对小欠起疑，早有防备，小欠才没能一击而着，他一面放紫旗炮，一面与小欠缠战，边喝问：

查叫天：“他们恐怕还收拾不了孙青霞。”

没料到引发了小欠的兽，他发了狠，了那把“女神刀”一下就斫翻了麒叔。

笑完了的他就说：“我怀疑我们都中计了。你打从上山来就想迫我说这一句话。”

小欠顿时叱骂变脸：“你这麻包袋！你也真多事！”

麻三斤自忖不是其敌，看村民一个个惨死，他也无能为敌，看自己也得遭殃，幸而──以上是麻三斤的叙述。

少年查叫天话题一转，：“我想听你来说：你认识孙青霞，见过他的手，跟他说过话，我们该如何抓拿他？”

大家七嘴八，都让小欠先放下龙兰再说：这些人都受过铁手恩情，而且都是乡下人，对男女之防特别注重，都好意劝说小欠理应守礼、避嫌。

连哭笑亦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