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过来我这儿，我欣赏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今日我杀了这老芋，这位就给你上了。”

大将军望了铁手一。

正正式式地望了他一。

铁手自宽袖里伸了他的一双手，就像是了他珍藏的绝门武：

追命突然“这些朋友恐怕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权势。”

大将军犹不赦然：“也无妨。”

他有力地：“大将军虽然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罪不可逭，死不足惜，但也行其所言、言其所信、信其所守、守其所志，他绝对是个痛快的人！大将军原来只是个霸主，他不是枭雄，因为他还不够沉不够！多少人能毫不修饰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什么人能痛痛快快地杀人造孽──我为他能这样和这样而喝彩！虽然，这样的人，我，铁某人是一定要铲除的！”

杨立即大声答：“好！”

他的眉一扬（由于他发太早脱光，已没剩下多少条眉了，其实只可以说他是耸耸眉骨），：“你是‘四大名捕’的铁游夏？”

大将军居然昂然：“对！但你不用担心，无权无利无朋友，从来没听说过有财有势会没有朋友的。”

铁手：“我一上来时已向大将军报过名了。”

忽听铁手叱了一声：“好！”他这样一喝，众人都是一愣。

大将军抑怒忿，问：“什么心愿，说来听听。”

一战难免。

追命叹了一气，似为大将军觉惋惜：“像你这人，本来有的是属好友，可惜都给你杀光了、赶跑了、成了敌人了。如果你能把朋友的好拿着借鉴，激发你的斗志，更一步超越自己，甚至拿他们成就为荣，分享友人的光采；把比自己不如的朋友尽力提携，让他们各自取得成就，他日再来报答你这个曾帮他们一把的人。如果你这样就不是我们所能对付得了的──不过，这样的人，我们也不会去对付他的。”

月正当空。

局面再无了置疑。

所以他问：“你为他喝彩？”

大将军翻着白：“我为什么要这样？朋友比你的，就显得你弱，朋友本是差的，你提他，他日他会第一个先杀你灭。我曾帮过朋友，但他们却以怨报德。我也容过栽培我的朋友，我现在不这样费事，我打他们下去。我一生学武：只学赢招，不学输招，如果我要输，我读书当文人斗智去──那也是斗，不过只更虚伪些，用嘴害人多于动手杀人些。我练的是赢招，取胜要完全的取胜，最好的方法是别让他有反击和反叛的机会：那就是杀了他。”

大将军转首就向杨吩咐：“你盯老芋，我先杀了这两个狗，转过来助你，好不好？”

“是！”铁手斩钉截铁地“至少，他不虚伪！他狠，他霸，他目中无人，他六亲不认，他宁可负天下人却不可天下人负他，可是他说的是心里的话，的是他自己认为可以使自己赢下去的事──他很痛快！”

“我早想会一会大将军举世无俦、天下无双的‘将军令’”

山腰山下，布满了盏盏红灯笼。

为我会不知？我让你说，是让你死了这条心。今晚的老敌人，还有你这‘好朋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连追命也不知铁手的意思。

追命听到这里，忍不住：“这么说来，比你优秀的朋友、下属，你怕他们超越你，所以要杀；比你不如的属下、朋友，你瞧不起他们，所以也要清除──那你还有什么朋友？”

还有一些绿的星星，就像许许多多伺伏着的饿狼在眨着睛。

铁手哈哈一笑：“那么说，接了这个位置，我岂不是小芋了？到来我该是你看不顺还是瞧不起才下杀手的那一类‘朋友’呢？谢了，你的好意，我还是敬谢不了。当你的朋友，我不如一撞死算了！不过，个人倒是有一个心愿，要靠大将军的成全。”

说到这里，他脸上也现了一狠绝、恶绝、傲绝的神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