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个，行侠和仗义只有两方式。”诸葛先生说“一是跟我回京师，我会荐任你办几件大案，一旦有功，便请奏天，求赐御封为‘神捕’，然后你以捕快之职，除暴安良，执法行侠，助我打击权，以树正义。你还没去跟大石公、哥舒懒残、清瘦上人学艺吧？”

他一字一句地：“你折断得好！”“不断，就不会有续。”诸葛先生的气，当他是一位朋友知、一个亲生骨，还多于像一名徒儿弟“练成了武，你想什么？”

夺他的一生似的：“剑。”

“因为剑象我。”

“为什么？”

“你的？”

“是的。”冷血在等待责罚“可是那把断剑，我还保留着，它是你赠的，我舍不得丢弃。它给我许多启悟。”

半年后，诸葛先生再来看冷血。

“‘越路剑法’练得如何？”

“我觉得我象一追杀中的怒豹，不能退后，只能追击。”

“因为那不是我的剑法，它不象我。所以，我就用你教我的剑法，另外创了一剑法，把八十二招减少了几乎一半，没有名字，但那是我的剑法。另外，我怕我会象贺教练一样，太过注重好剑，而练不成好剑法，所以我把剑折断了，去创一把不是好剑都能变成好剑的剑法。”

“你是说，你不练我教的剑法，而且还折断了我赠予你的好剑？”

──“越路剑法”

“你的‘越剑’呢？”

诸葛先生与冷血相十天，很快便离开了。

“我教你越路剑法，还有一把‘越剑’。我的门派有一个规矩，武功一旦授于门徒，便不许自己再用，而且，这武功的功力也会很快的自行消失的。所以，我每教一位弟，功力便消失一些；每教一武功，便失去一武功。我以前教了一个不寄名的弟‘无鞘刀法’，现在，我自己都忘了那是一什么样的刀法了。”

“越路剑法有八十二招。什么是越路剑法？那就是，在你面前，已没有路了，所以，要另外创一条路来，如此，绝路也是活路。这就跟对敌的理一样。”

诸葛先生给了他几个名字：哥舒懒残、大石公、清瘦上人“你要去找他们，告诉他们是我叫你来的，他们会教你一些生存下去的法和人情世故的经验，这些都是书本里学不到的；可是缺少了这些，要在世上活下去并自己想的事，就太难了。”诸葛先生又说“他们还会教你一些追踪、侦查、办案的程序和方法。”

“为什么？”

“另外，我们‘自在门’又有一古怪规矩，你我门下，不必称我为师，只要叫我‘世叔’便可。你还有三位师兄，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诸葛先生大笑。

他还教了他一路剑法。

诸葛先生看他，好象看他的内里去。

“行侠。”冷血回答甚为脆“仗义。”

他以一嘉许的神望向冷血：“这就对了。你折断了我的剑，创了另一剑法，这才是真正的‘越路剑法’、真正的‘越之剑’。没有前人的路，或者，前人的路不适合走，就创一条自己的路来。真正超越大的剑法，一定是要自己创来的。常理就是大，天理就是人，侠就是剑──你果然不负我所望。”

京城正是风云际会，也风云变，还有太多的事，需要诸葛先生回去折衷周旋，斗争牵制。冠盖满京华，就算看得开的人，未必就能放得开；就算放得开的人，也未必能看得开。到一切都已放开看开的时候，已是可怜白发生，可叹万骨枯了！

六天内，冷血已完全掌握了诸葛先生所授“越路剑法”的诀。

“折断了。”

“你要对敌，因为敌人正挡在你前的路上，或者，他令你没有路了，你要继续前行，得从他倒下的躯上跨过去，所以称作越路剑法。”

“我没练。”

“去了。而且还受益非浅。”冷血答了又问“可是当捕快有什么好？”

“好！”诸葛先生落地掷金声的说“就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