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指乙又只好替他接话：“蓉嫂拼命挣扎，打断了三肋骨，直是咯血，也不让人扒开。霍闪婆恶向胆边生，把灶上一锅沸粥，往蓉嫂下一泼，趁蓉嫂痛得满地惨叫打，便着人连带的撕去她的，这时，蓉嫂已满燎泡，皆烂，霍闪婆还把一煲冒着气的药，她的私——”说到这里，连侬指乙也说不下去了。

“我看他也不是坏人。大将军的糗事，我不得向天下人都说！”二转转向冷血“告诉你吧，那年轻女是蓉嫂，老汉是叔。叔是卖的，年纪大了，待蓉嫂就象他的女儿。以前叔病倒的时候，蓉嫂曾经服侍照料过他。蓉嫂就住在叔隔。蓉嫂是年轻的小寡妇，颇有姿，人也很好，就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有一次，她上老渠卖菜，就这样惹了大祸，真去他妈那个的！”

牙汉也说“你来老庙找我们什么？”

冷血咬牙切齿：“他们残狠竟此，偌大的危城，就没一个人来说话？”

五人面面相觑，那铁汉：“你倒是问着了大将军的好事！”

冷血忽然问：“符老近是不是有着鱼一般的嘴？”

一脸聪明相的人是二转。

陷目凸眉的叫侬指乙。

五人都垂下了。

侬指乙没意见。

“刚才在前驿看见一男一女，给人架着城，上大半袒，伤痕累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这儿执吏乡团，可以随便滥用私刑么？”

二转突然咒骂了起来，气忿得一时说不下去。

“是。”但旺和阿里都说“你见过他？”

黑肤金齿的是但旺。

说到这里，二转又激动得说不下去了。

好一会儿，侬指乙才尖声：“你知不知

这时阿里也已苏醒过来了，铁汉把冷血请庙里，并一一介绍连他自己在内的五人：

他睚眦裂地问：“危城人不算少，地不算小，就没一个人来救救他俩？”

耶律银冲：“说吧。”

“幸会幸会。”冷血坦言“名字都有怪。”

这铁镌般的大汉叫耶律银冲。

他心里正演着一支复仇大军。

狗目汉是阿里，从母姓何。

冷血听到自己内血煮沸的声音。

二转问其他四人：“蓉嫂和叔的事，要不要告诉他？”

冷血不明白这蓉嫂和叔有何不妥。

但旺说：“我们都是不同地方的人，分别来自瑶族、回疆、大辽、女真、京师，有的是还在襁褓时就来了，有的是上一代迁居过来，有的是才来没几年，不过总算臭味相投，一样潦倒，所以都窝在这里，成了好朋友。”

二转悲愤的：“叔拼命挣扎，想救蓉嫂，结果连也给人踢爆了，还给人粥，让他哑了声音。两人给折磨了几天，今天才押到危城去判罪。”

但旺和阿里都说：“无碍。”

“什么事？”

那聪明汉也说：“你倒是问对了人。”

说了这段话之后，大家都静默了下来。

“我是想向你们请教一件事。”

二转情绪已然平复，把话说下去：“不久，蓉嫂就病倒了。叔好心，过去替她煮粥、煎药。不料，符老近和霍闪婆等一涌而，把叔扎个结实，毒打一番，霍闪婆找几条汉尽情凌辱蓉嫂，用指甲刮抓她的脸，一面说：‘我看你三贞九烈！你有本事不吃大将军的敬酒，就挨罚到底吧！’符老近说：‘抓要捉光的！’那几个没人的家伙，就三扒两扒如狼似虎的剥叔和蓉嫂的——”

侬指乙替二转接了下去：“是这样的，蓉嫂上老渠，不巧也不幸的让惊怖大将军遇上了，也看上了，要她当他第三十七个妾侍。蓉嫂说什么都不肯。大将军着地保符老近跟专给大将军找门路的媒霍闪婆向她说亲去，蓉嫂却不贪恋富贵，誓死不从。她说：‘我决不嫁人！’符老近百劝不听，早已动了气，霍闪婆却嘲笑她说：‘我就不信你三贞九烈！’蓉嫂很气，叔刚好来找她，就把符老近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