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血笑了。

──可是那一剑就已抵着他的咽！

冷血的剑略挑了一挑，莫富大的话便说不下去了，噎住了。

──没有人可以想象在这么一个忍如岗岩石的脸上，因为一个笑容，可以产生那么大的变化，直如风开。

“放下你的剑，”他声音尖锐刺耳得象磨在刀锋上“你们这反贼，跟老还不够玩哩！”

“你的事，就是咱们要的事，也等于是咱们的事。”耶律银冲说一个字象打下了一钉：

但就在他笑容甫现的一刹那，发生了一件事──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急电不及闭目！

这么多手下。

“你…你知不知…这…这样…”莫富大不知因为咙不方便移动，还是因为害怕之故，每个字都象给寒风自齿裂里送来似的“…威…胁朝朝…朝廷命官…罪大…大恶极…你们…你们…胆敢──”

阿里也悠哉游哉的说：“我们只是一个人来的吗？我们不是人吗？”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但旺忽然急声：“他只是一个人吗？这件事没我们的份儿吗？”

──可是他就是避不过去。

小骨说：“当然未忘。”听他气，他早把自己当成侠客了。

稿于一九八九年五月

垂丧气变成狰狞嘴脸。

小骨、小刀一齐叫了一声：

“冷兄。”

他明明有一武功。

二转顺溜般接了下去：“刚才我也说过，人在江湖，不由己，早给这冷东西骂了一次，现在又骂一顿！”

小刀婉然中带着凛然：“所以，别漏了还有我们俩！”

这一、二、三个动作是分解过的，然而在傅从手上只不过用了半瞬间完成──也就是说，你只要想眨，而还没眨之际，他已把一切动作完成了。

“咱们一人事，八人齐当！”

“三间鼠”傅从忽然自他手上的长戟里一把剑。一。那剑长达丈余，细若小指，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长针。二。这长针急刺冷血。三。长针到了冷血肩不到三分，陡然止住，不再前刺。

傅从急：“你这可是以下犯上、带作啊！还好你只是孤一人，冷兄弟，回是岸，我们有事好商量，从轻发落，否则你又怎能跟我们这么多人对抗？”

最后到耶律银冲说话了。

“叫他们撤，我要绑你回京受审。”冷血冷冷地。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笑。

“你…你要怎样？”

耶律银冲咳一声：

冷血对耶律银冲也很尊敬，忙：“叫我冷血就是了。有何吩咐？”

然后他完全变了模样。

侬指乙当然也不甘寂寞：“骂两次，总该醒了吧！没听那书生说吗，问天下书生破国之痛忘未？我也来问一句：问天下侠客弃家之耻忘未？”

他们五人，素有默契，平时吵吵闹闹，到重要关时，总是心意相通，大家心里的话，一人接说一段，如臂使指，如一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