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我只愿意为第一的女人耗费时间。”大将军以一饮烈酒的神情和语调说：

他的回答还是一个字。

大将军搔搔他的秃，然后弹去他肩上的落发，剔起一只眉，不大经意的说：

崔各田满怀切的劝冷血：

大将军听了这些话就像喝了烈酒，眯着对崔各田说：“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差劲的女人，对我来说，不但浪费力，而且是浪费。”

“不女人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

──不他懂或不懂，但在这时候，一定要懂的是接着问。

冷血回答了。

“权？”崔各田郑重的问。

他惭然（也带着惶然）向大将军回报。

“什么事？”崔各田立即问。

然后冷血说：“你当然可以称我为不折不扣的蠢。”

“譬如说：权？”

冷血说完之后，向他的“朋友”坦诚的：

“是的。”崔各田说“有意思。”

“坦白说，权力，若是要人赐予的，那既不是真正的权力，也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力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大将军当然乐意说的。

外长大自立更生之故，我不十分重视钱财，至少，我并不贪财。钱财对我而言，诱惑并不那么大。不是我劳力挣来的钱，如果我去用它，只会令我觉得颓丧。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有些人认为钱就是一切，会赚钱就是大人，没有钱则生不如死──偏偏我的看法就不一样。坦白说，你是我的朋友，当然知我在这世间芸芸众生中力求上，如果没有钱而要达到达一，也确实十分艰苦，可是，我行我路，我歌我泣，遇石搬石，遇山劈山，遇挫不折，遇悲不伤，如此而已！费了那么大的劲儿，为的只是钱财，那跟鱼为了吃饵而给人当作裹腹之，有何两样？钱，毕竟不是无敌的，更非万能的，至少，我就不能拿着钱去跟天要求：天，请给我一两银的光，对不对？”

“男人没有不女人的。”

“有人赏识你，要赋予你大权──你再拒绝它就无异于杀掉自己的幸运、砍断自己的幸福、终与不幸为伍。这样的话，你也太没志气了。”

“不。没有男人是不好权的，不过，这权力要是让我透过重重难关、障碍，所得回来的，我会非常兴。也就是说，权只是我一个假定的目标，可是，我把过程看得比目标更重要：因为我知，人生绝大分只是过程，所谓目的，不一定能达到，也不是人人能达到，就算达到了，也不-定会就此满意，并会改变了目标。的确，在这艰苦而且多磨艰、挫折、打击的过程里，如此难度，这般可哀，但却也正如烈火熔铸宝剑一样，正是男儿壮志的磨炼所在。权力，对我而言，只不过森林里的一老虎，但我要的是整座森林。”

崔各田惶愧的回报大将军。

“对了，”他语音一落，眉一皱，已气下鼻，计上心“年轻人，血气方刚，有一件事，是万万不可缺的。”

“女人。”

“不要气馁。”大将军反而很和气的说“他还年轻，不知君无财寸步难行的理。至少，你已打听到他小时候是在野外长大的。一计不行，咱们大可再来一计。”

在场的亲信们都立时响起了此起彼落赞、歌颂、崇仰、羡慕大将军禀赋过人、到老弥、桃不断、艳遇连连的声音。

崔各田的劝说失败了。

“不！”

“一笑转踏步去固然潇洒，不过也得要小心踩着粪──”大将军笑“不要，没关系，年轻人嘛，冲动、有理想，是好事。他走过的路，我那条没行遍！嘿，不要钱，清！不要权，够傲！我就不信他还狂到敢为那话儿画一幅画！”

“不？”

“大人尤其小女人。”

失败了。

“权，有了它，便可以使你有许多方便、许多力量、还有许多别人所没有和不能有的东西。你武功再、再有恒心、再肯苦，但几时才能挣得那么一的权力？要是无权，你再能，又能些什么事来！如果你要的是大事，但数十年都给小事磨平了志气，那还有什么大志来大事、还有什么大事可？！”

“太过分了，这家伙，不知天地厚！”本来一向风趣的他，也忍不住忿忿的诅咒“他作了让他自己清一时但要后悔七辈的决定！”

“权。”大将军权威的了。

大将军却只是笑笑，摸着光，手势轻柔得像在女的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