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在他们的心目中，曾一再现过，将来大概也会持续现吧？

“要真的这样说──”二转在旁边泼冷“不给人当作狼才怪！”

“你好吗？你妈妈一向都好吗？”

那人和气的问：

小骨几乎又要哭来了。

阿里不耐烦：“那你想等到几时？”

可是小骨仍说：“不可以，不可以！不行的，不行的！我怎能够如此残忍，令猫猫姑娘伤心难过！”

小骨纠正：“额。”

小骨神一亮。

阿里一见他哭，就受不了，忙：“好吧好吧，那你就随便的走过去，随便的跟她说：“‘你好吗？你妈妈好吗？’就这样开始吧！”

阿里既是，又是鼓励。

阿里两手抓住了他的脸，这里摸一下，那里一下，像抚一只心的玩：“你是。你是的。你看，你的，狼。你的鼻，狼鼻。你的，狼。你的耳，狼耳。还有你的，整个都是狼。连发都是狼的！你有那不是狼的！狼有什么不好，像他──”

有人敲他的窗门。

小骨分辨：“我不是。”

小骨迷惑加不安加狐疑加犹豫加惶悚的问：“我真的可以…可以这样跟她说话吗？”

他们忽尔大叫：“猫猫，你上的屋架有一条虎正落下来了！”忽然又佯作扫地，用扫帚把小骨、猫猫二人拨得靠在一起坐。但这几件事都只能说是“越帮越忙”或更简洁一来形容：“帮倒忙”有鉴于此，是以失惊无神地，阿里假装倒泻了阿里妈妈放在箕里的青莲，以俾猫猫和小骨可以一起蹲下来收拾。

终于，阿里和二转另加侬指乙，非但为小骨谋献计，还得要现说法，为撮合这一对金童玉女而尽心尽力。

阿里、依指乙和二转都觉自己功德圆满了。

──却不料他俩一蹲下来，却撞着了额。

两人不说话（或是说不话来），只拿着那粒柿，可使阿里、二转、依指乙这些好心人“急煞了”

他们绊倒了小骨，让他往猫猫上跌去。

猫猫噗哧一笑。

只见一个人，脸像刚给慑青鬼全去了血一样的白，发却既不是黑，也不是白，而是灰的，样居然还有熟悉。

递过去便说不半句话了。

于是他们又叫猫猫为小骨把衣服清洁一下，正当猫猫为小骨衣服之际，二转递上了一个柿，说是特别摘来给猫猫吃的，却递给了小骨。

──他到底像谁呢？

就在这时，狗吠声忽然急促起来。

“走吧。”

可是小骨怕撞伤猫猫，宁可自己跌了个饿狗抢什么似的，一是泥，衣服还给阿里为了要抢扶而撕破了一个大。

二转几乎又要跟阿里打了起来，小骨却一个劲儿的说：“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这样跟她说话。”

小骨递给了猫猫。

就在他寻思之际，那人已笑了一笑，阿里注意到他的牙齿很白，极白，而牙龈与很红、极红。

阿里也呆了一呆；“不会那么巧吧…你不会随机应变，改而问候她爸爸吗？笨！”

──听穿穿酒后的倾诉，阿里开始反省自己白天的事，是不是对了？

阿里肯定自己以前是见过这个人。

“有什么好怪！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阿里吼了回去，指着小骨的鼻尖说“他本来就是狼！”

猫猫接了柿，脸比柿还红。

他们知情识趣的退去。

他们心里都有懊悔：自己既然在这方面那么“权威”为何从未用以追求自己喜、慕、暗恋着的女呢？

小骨正：“我上次亲她的额。“

这一笑，一切都云开见月明了。

“你动了她的伤心事，岂不是更好！”二转觉得自己更比诸葛亮，运计无双“她一旦扑你怀里痛哭，你不正好正中下怀！”

小骨忽又往后退，如临大敌。

阿里：“什么？”

依指乙和二转要跟耶律银冲先生在城中会合，约好晚上再来。

“车！”阿里啐“那儿都是骨，有什么好亲的！难怪你叫小骨！”

“他不是狼；”他指向二转，“他是！”

阿里真想掴他一掌。

“要是猫猫姑娘的妈妈…”小骨嗫嚅“已经过世了，我这一问，岂不是要动她的伤心事吗？”

这一撞实在是太大力了，猫猫哎哟一声，小骨吓得慌忙起“砰”的一声，撞上了桌，但他只慌了手脚，还不知疼。

“又怎么了？”

──他究竟是谁？

那时候，阿里还没有想到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