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他兀然气绝。

屠晚又长叹了一声。

然后他就看见了屠晚。

“没怨。”

“他们跟你有仇？”

“所以我不得不杀你。”

“没仇。”

死了那么多的人，而且都是她至亲至的人，猫猫反而忘了惊惧。

猫猫明白了。一切都清楚不过了。

他那“问号”嗖地越窗而，直向黑风劲雨中打去！

“都死了。”他说。

看到穿穿在自己面前倒毙的猫猫，也因而看见，陈尸地上的老瘦和老福。

生命骤然离开了他，就似他对面的人，用了什么无形的杀法，使他突然命亡。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不会。”猫猫的泪在面颊落。

屠晚随着她的视线，看了每一个给他杀害的人一，然后叹了一气。

急若星火。

“我收了钱。”

“你知，我一来，就很喜你，我其实是很容易伤的。我喜朵，我喜月亮，我喜音乐，我喜一切能教我伤的事──可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那些都没什么，只有你是一切。”

她以一不合常理的冷静，问。

──也不知是什么力量，使他撑持到现在，许是心意未了，要向猫猫示警，才能咽下最后一气吧！

“他们跟你有怨？”

“椎！”

猫猫继续泣。

快跑！”

──杀手就在他面前。

猫猫。

“都是我杀的。”

“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抵抗不了。”猫猫定的说，到了此时此境，她的纯良乖丽仍令人如此心动不已。

屠晚又长叹了一声，他的红睛一要打破一只自己最心的瓶般的神情。

“我知。”

“本来，我很喜你，也不想杀你，但他，”他指了指穿穿的尸“这样跟你一说，我也无从抵赖了。他以为可以救你，不意却害了你：试想，我杀了你爹爹，杀了你当是兄长的人，杀了你这么多亲戚朋友，就算现在你不会武功，就算你是个女，假如有一天你仍活着，你会放过我吗？”

──一外面能有谁？！

而就在这一刹间，他大喝了一声：

──然而谁在外面？

他的骨已然碎裂。

快若奔雷。

“大将军。”

“谁给你钱？”

“可是，我又不能不杀你，”屠晚很悲哀的说“我是个好杀手。好杀手是绝不犯杀手的大忌的。赶尽杀绝，斩草除，我不能违犯自己的规矩。”

“一、二、三，外面死了三个，一、二、三、四，这里死了四个，一共七人，都死了，除了你。”

他当然就是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