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不论你是否即为马玉风,但一日为师,终身如父,施主这种态度,岂是弟子之道。”
马五道:“道长指责极是,不过他强暴先母致死,又率众诬蔑弟子逆上而加以追杀;在弟子坠江后,他以为弟子已死,又公开将弟子逐出武当门户,师徒之义早绝,弟子实在无法称以为师。”
凌云喝道:“大胆无耻鼠辈,满口胡言。”
马五很快地摸出了一把雪亮的七首,三把两把,把已绕颊的乩髯剃了下来,然后又面向青云等人道:“各位师叔,弟子纵然面目全非,总还有依稀当年的轮廓,师叔们看看该。有个印象。”
青云看丁一下,但见马五刺去了乩髯的脸形,竟是颇为英俊,也依稀有点当年的影子,不由轻轻一叹道:“施主是否昔年的马玉风并不重要,姑不论马玉风是否活看,他既已被逐出门户,已非我门中人,武当自然不会再为难他了。”
马五道:“师叔等宽大,但有人却不同了,若是知道弟子还活看,定如芒刺在背,一定要制弟子于死地。
青云皱眉道:“那些话暂且不谈,重要的是施主对师兄的指控可不能轻易加诸于人的。”
马五痛苦地叫道:“寡母失贞,这对弟子而言,岂是光荣的;弟子易名马五后,重人江湖,虽没有太大的成就,但颇知爱惜羽毛,若非先人之沉冤,又岂肯当众承认这种深污大辱。”
杜英豪接了一句道:“马五侠虽在黑道,但他为人之忠义以及爱惜名誉,守身如玉,却是江湖公认的。”
马五在江湖上只是没有恶名而已,黑道中人,怎么样也不会有好口碑的;可是杜英豪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他公开地推崇了马五一声,立刻获得了一致的响和。
这并不是直接的证明,但是却间接地证明了马五不是个江湖无赖,而是条极为自爱的血性汉子,因而也加重了他指控的真实性。
凌云怨声道:“姓马的,你血口喷人,坏我清誉;那马玉风的母亲是自己上吊死的。”
马五也叫道:“不错,先母是上吊死,她是被你逼奸成孕后,怕贻羞门楣才自杀的;因此你还是凶手。临死之前,她留有一封血书,写明了你的罪状,说你以找的性命为威胁,并且以暴力相胁;先母为了要保全我家唯一的根苗,俟待我成长,忍辱苟活。”凌云叫道:“胡说!胡说!一派谎言。你二十岁时,你那母亲少说也有四十上下了吧,本师岂会对一个四十岁的老婆子行暴用强。”
这种辩词出自一位全真长老之口,立即引起了别人的反感,纷纷以不齿的目光看他,使得凌云自己也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马五却叫道:“先母十七岁时生下了我,十九岁守寡抚孤;由于家道尚称富裕,无须操劳,三十余岁时,还是乡族中有名的美人。我是汉阳城郊,云梦村人氏,这可以去问问那儿的父老,都能证明此事的。”
青云道长忽然道:“这倒不必去间,那天我们到马家时,那位马夫人正在含殓,我们瞻仰了一下遗容,倒的确是花容月貌。”
这个道士一脸正气,他说的话也是声节锵然,很能够使人尊敬。
凌云怒道:“师弟!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青云道:“师兄!小弟只是证明一下那位马夫人在仙游时仍然美丽年青,并不是个老婆子,却并没有说师兄什么,吾辈出家人对逝者应当尊敬,不可加诲蔑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