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嘱他放心睡觉,千嘱万嘱,这才回头问将军道:“大夫是怎么说的?”
管将军含糊道:“我们出去再谈,现在叫他休息吧!”
说着和夫人走出了房门,夫人不由急问道:“大夫怎么说呀…你怎么不说呀?”
将军见四下无人,这才冷笑了一声道:“怎么说?这孩子竟是得了想思病了。”
管夫人不由吓得站住不走了,当时怔道:“什么…这怎么会呢?”
管将军叹了一声道:“我也是不信呀,可是张大夫好像是这么说的。他还问照夕结过婚没有,我说没有,他冲我直笑,又说什么心病。他这么一点孩子,又哪会有什么心病?你看不是想思病是什么?”
管夫人听得也愣了,只是把眼睛看着将军,连连道:“这可怎么好呢?”
管将军哼了一声道:“俗语说,心病不需心药医,看样子,还得找到那个他想的人才好…”说着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接着又皱了一下眉,感慨道:“想不到这孩子才回来几天,竟会惹上这种病,你可知道为谁么?”
夫人摇了摇头,将军忽似想起了一事,哦了一声,遂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方才他口中像是叫了一声谁的名字,你可听见了?”
管夫人经他这么一提,也不由突然记起,当时也哦了一声,她忽然拉着丈夫的手,紧张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管将军忙问故,夫人这才叹息了一声道:“我真是傻,竟会没想到是她啊…唉!可怜的孩子,也难怪他会生病了。”
管将军不由被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不说呀?”
夫人这才摇了摇头,十分难过地道:“你哪里知道啊…方才他口中不是叫着雪勤名字么?你猜这位雪勤姑娘又是谁呢?”
将军摇了摇头,夫人才叹道:“这就是对门的江家姑娘…唉…”
管之严乍闻之下,不由又是一怔,他耸动着眉毛道:“什么?江姑娘不是已经结婚了么?怎么会?”
太太一面用小手巾擦着眼泪,一面叹道:“咱们进房去谈吧!唉!要是她,这孩子的病是不会好了。”
管将军急于知道细情,当时忙拉着夫人进到房中,坐下匆匆道:“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吧!”
管夫人这才又叹了一声道:“你是不知道,照夕这孩子在六七年以前,已经认识了这位江姑娘,那时不是参加过什么诗社么?江家姑娘更是天天跟照夕在一块,他们两个人,常常出去游山玩水,骑马射箭,真是好的形影不分。”
管将军听得张大了眼睛,怔道:“啊!原来还有这回事…可是…”
夫人流泪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呀…那时候,大概是两个私下里已经订了婚约。”
将军听到此,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荒唐!荒唐…”
太太叹息了一声道:“这事也是由思云、念雪两个小丫鬟口中得知的,她们两个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说是照夕因为那位姑娘有一身好本事,自己还不如她一个女的,所以这才外出访师,练成了本事。”
将军又重重的叹道:“荒唐!荒唐!就算有这种心,也不能不告而别呀!可是那江姑娘可又怎么会嫁给别人呢?这也太不对了。”
太太用手巾抹了一下眼泪,抽搐了一下道:“说的是呀…可是,照夕出去六七年,没有一点消息给人家,连我们自己家里人,也不知道他的死活,你说人家姑娘又怎么能等?”
管将军听完了太太的话,也不由翻着一双眼睛,发了半天的怔,张大了嘴道:“这…这可怎么好?这消息照夕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夫人摇了摇头道:“他一回来就问我,我瞒着他没说;而且还关照思云、念雪,叫她们也不说,大概是他自己出去打听出来的,再不就是已经见着那位江姑娘了。”
将军听到此,不禁长叹了一声道:“这真是一段孽缘…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