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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姑娘也认不出,你真是枉在江湖中混了多年了!”
她这几句话一出,就连那一边的瘦高个子,也不禁吓得脸色一变。
那矮子不禁口中“唔”了一声,一连退后了三四步,身子就像猴子一般地弯了下去,用一双眸子直直地迫视着心怡,面上神色,分明惊吓万分!
心怡听水母这么介绍自己,大是不解,正在狐疑,却见水母笑向自己弯身道:“莲姑乃世上高人,自不会结识这一双人间丑类,都怪我老婆子一时糊涂,忘了事先与他二人打个招呼,令你受辱了。”
水母一面说着,那双猪眼,却连连朝着心怡眨动不已,这种情形,心怡一望自然也就肚内雪亮了。
按说水母与她并无深交,只是这数日来,与她病榻盘桓,多少也有些感情。
再说这乍然现身的一对白衣怪人,在心怡眼中看来,也绝非是什么好人,实在很看不顺眼,水母虽是丑到了家,可是她总还是个女的。
如此各方比较之下,心怡自然倾向于水母,对二丑生出“同仇敌忾”之心。
这时见水母这么说,一时却不知怎么说才好,多言更易露出马脚,因此闻言之后,只努力地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把那双星眸,缓缓地向两个白衣人扫了一圈。
二丑显然是陷于极度的恐惧之中,那矮身材的人,此时已纵身到高个子身边,似乎低低说了一句什么。
随后二人一齐弯腰,对着心怡行了一礼。
瘦高个子脸上带出一个苦笑道:“愚兄弟来得鲁莽,竟不知莲姑大驾也在此,真是罪大恶极…”
他说着,身子却连连地向后退着,面上神情更是复杂已极,似乎深恐心怡对他不利,那矮子也抱拳弯腰,带出满脸苦笑道:“愚兄弟久仰莲姑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竟不期而遇,得睹仙容,真是三生有幸…有幸…”
他一边说着话,兀自频频地咽着口水,面色更是青红不定。
心怡由心本在举棋不定,多少还有些心虚,此刻见状,不禁宽心大放,也不知她哪来的这股勇气,忽地冷笑一声道:“站住!”
她的话真就如同是圣旨一样的,顿时就把这一双白衣人镇住了,双双站住了双足,四只疑惑的眸子,畏缩地注视着心怡,丝毫不敢旁瞬。
花心怡淡淡地问道:“你二人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来此作甚?”
这一连三个问题,只问得二白衣人头上青筋暴涨,却又不敢不答。
传说的经验告诉他们:“商君南来何所惧,西湖潮头一睡莲”而据说这位莲姑娘杀人,每于嬉笑漫骂之间,她袖中常有莲子百颗,这百颗莲子从不轻发,也从不虚发,那是说一颗莲子必需换一条命。
人们对于这位奇异诡变的人物,只是捕风捉影地谈着,可是真正见过她的人,似乎是太少太少了。
水母自知眼前决不是二人对手,一时情急智生,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
她倒是在西湖见过莲姑一面,对方那美若天仙的丰姿,至今仍令她记忆极深。
她记得那位莲姑是穿的一袭浅绿色的长裙,也正是这一点灵感,令她忽然想到心怡的身上,因为此刻心怡身上也正是穿的绿色长裙。
她没想到心怡居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如此从容地应付,当下宽心大放,不禁呵呵怪笑了一声,对二白衣人道:“你二人今日可是碰到了厉害克星,看你们如何应付?”
那高身材的怪人,这时微微冷笑道:“莲姑见问,岂敢不答,只是…我兄弟却要声明一点。”
说到此,他用手指了一旁的水母一下,面上表情,极为愤怒地说道:“此人与我兄弟,有极深的仇恨,我兄弟,含恨十年…”
才说到此,心怡却蛾眉一挑道:“少啰嗦!我问你们叫什么名字?来此作甚?怎么不说?”
高瘦的白衣人只得中止前话,他脸上显示出一副极不甘愿的神色,频频苦笑不已。
那个矮身材的怪人,这时却上前一步,干咳了一声,拉长了音调道:“莲姑请息雷霆…愚兄弟乃川西双白!”
说着他指了那高身材的一下道:“这是我拜兄草上露叶青,在下柳焦,朋友送了我一个瓦上霜的绰号,我二人一向在川西定居,对于睡莲龙十姑的大名是早已久仰了,只惜无缘结识…”
他还待往下说,心怡却摆了一下手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瓦上霜柳焦怔了一下,翻着那双黄眼珠子,只是发愕,他不知道这位睡莲龙十姑,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