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弱点。
当下忍着内心的失望和心酸,勉强地点了点头,本想带马回去了,可是想了想,好不容易见着了他,岂能如此就失之交臂,我又为了些什么呢?
想着微微咬了一下小口,有意作出了一个微笑道:“大哥现在住在何处?”
万斯同苦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才来到此地,尚无住处,姑娘,你…”万斯同仔细地打量着她,三年不见了,她似乎比昔年瘦得多了,可是她那种秀丽的天生气质,却永远也无法掩饰得住。于挺秀玉立之中,似乎又别具了一种说不出的楚楚可怜之态。
如今心蕊已嫁了人,所嫁的,还是自己一母双生的亲胞弟,万斯同不得不运用慧剑,把这一段情丝斩断了。
在他未见心怡前,他已是一个心意皆灰的人了,他本以为自己一生是再也不会喜欢第二个女人了。
可是这些意念,在面对着心怡之前,却显然遭受到重大的考验了。
花心怡那双澄澈的双目,直直地注视着他。也许是多年的风尘磨练,已改变了她昔年那种羞弱的做作,她变得比以前敢面对现实了。
在这种对视之下,万斯同反倒是心虚了。当下苦笑了一下道:“姑娘你住在…”
心怡回头指了一下说:“就在前面不远的台州客栈,大哥你…”万斯同摆了一下手说:“不必了,姑娘,我会去看你的,再见!”说着他就徐徐放马,向前行去。
花心怡讷讷地也说了声:“再见!”
她那流满了泪的视线,一直目送着那匹黑马,在雪地里消失。小桥,窄道的雪面上,留下了一层蹄痕,一边的小溪上,还有孩子在嬉戏着。
溪水都结了冰,孩子们都穿了新衣新帽和厚厚的新棉鞋,他们正在冰上玩。
心怡默默地掉过了马,自己不禁想哭又想笑,这才正应上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所不同的自己是个女儿罢了,她这么停缰在马,目送着万斯同完全消失之后,她才带马回头,边想边行。
忽然马前蹿过了一个蒙古装扮的人,出手夺过了马缰,用生硬的汉语道:“女贼,你抢我的马?”
说着这人抢拳就向心怡身上打去,可是他又如何能打得着?
花心怡虽是吃了一惊,可也不容这人打着自己,这时她只一伸手,居然把那凶蛮的蒙古人也给制住了,四周围看的人都不禁暴雷似地喝起好来。
还有人大声嚷道:“妈的,揍,姑娘你尽管揍,官府要是来人,我们给你做见证。”
还有人大声骂道:“欺侮人家一个姑娘,你他妈算是什么英雄!”
蒙古人一听四围的人,非但不帮着自己拿贼,却反倒是帮着女贼来骂自己,一时也吓慌了。
他大嚷道:“你们弄清楚了吗?这女人偷我的马呀!快帮着我把她拿下来。”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反倒更糟,有几个地痞,平常老在心怡那里要几个钱花,一天闲逛到晚没事做,这时见心怡和人家打架,他们怎会不帮忙,袖子早都卷好了。
蒙古人话才一说完,就有一人大喊了声:“打他个蛮子,妈的蒙古人,跑到这里撒野来了。”
说着率先就是一拳,其他几人,更是一拥而上,一时拳脚交加,直把那个蒙古人打得哇哇直叫。
心怡双手本是抓着这蒙古人的一双手腕,此刻见状,反倒不过意了。
因为细推起来,到底是自己无礼,怪不得这个蒙古人,此刻见这么多人打人家一人,她的心就软了。
当下忙一松手,不意这蒙古人,本在极怒头上,叫心怡抓着双腕,虽是暴怒如雷,却是无法可想。这时心怡一松手,他迎面就是一掌,直朝着心怡面上打去。
花心怡一闪面门,闪开了他一掌,这时候四下诸人一拥而上,那蒙古人的皮袄都给扯烂了。
正想运劲分开的当儿,却听得侧边,有一男子口音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他一面叫着,双手一面分着人,已有多人为他推开。
他似力大无穷,双手推出之际,那些人就像挖地瓜似地,一个个给拉了出来。
一时只听得叫痛叫骂之声响成一片,须臾之间,已为这人挤了进去。那蒙古人已为众人打得满面鲜血,人群一散开,他就倒了下去。那汉子弯下腰来,把蒙古人抱了起来,猛一回身,大声叱道:“你们哪个敢来?”
立有一人蹿了前来,照着汉子一拳打去,却为这汉子巧妙地一闪;并且在这人后胯上加上了一脚,这小子弯着腰一连跑出十几步,一头就栽在雪地里了。
经此一来,这四下的人,却是一个都不敢动了。
那蒙古人见状,挣扎着要下地,他口中哼哼道:“哎…哎!谢谢这位壮士,只是那个偷马的女贼…哎哟…”
大汉皱了一下眉道:“女贼?”
花心怡这时看见这汉子生得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堂堂,十分雄昂;并且好像有些面熟,像在哪里见过此人似的。
这时,心怡已走了出来,冷笑道:“你这人说话客气一点好不好,谁是偷马的贼,我看你才像是贼呢!”
蒙古人已指着她大叫道:“就是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