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新占，官员府第重新分，大多聚在一起，云霄二人与康玉若也是同路。一路上三人默默不语，云霄是在思考刚刚设计的几样械，柳飞儿心里则在叹这个坏人里只有自己一个，宁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愿留下，康玉若则是被云霄气得一句话都说不来。康家府邸后门正对柳飞儿的前门，见到了门，康玉若终于忍不住问云霄：“刚刚燕萍盛情挽留，刘将军为何不留在媚香楼？”

台上的燕萍神不变，：“还有一事诸位恐怕不晓，这《从军破胡歌》的字更堪一绝。燕萍还请刘将军上台换笔墨另写一幅。”台下诸人更加惊讶得不行，心，一个将军能写歌赋已属难得，再写得一手好字，难真是文武全才？众人睛齐齐盯住云霄，众目睽睽之下，云霄只得拱手上台，拿起笔，在早已铺就的长卷上写下全篇。待墨透，燕萍便命人将长卷徐徐展开，一字一句诵念：“频传渔肇鼓鸣，胡骑凭陵汉京。关河沦落三军破，江山易主九州平。君不见，刀剑如海枪如林，掳我妻儿杀吾亲。君不见，江河一夜成血，汉家百姓贱如禽！勒我下，执我手中缨；少年儿郎不惧死，弱冠破虏举世惊。贺兰踏破当长歌，燕然跃四海宁。我男儿仗剑行天下，纵死一搏后名！”台下众人纵是读书士，此时也是血QQ，纷纷击节而歌，再看那字，银钩铁画，与歌赋中的杀伐之气相得益彰。

云霄心里一烦，也不便直接驳了人家面，只是脸淡然：“多谢燕萍姑娘错，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不便久留，还请原谅。”说罢抱拳行了一礼，转和柳飞儿离去。康玉若心里这次真的恼了，若是云霄故作冷漠状，那好歹说明他心里有那么想法，算是擒故纵，摆个谱儿；可是如今这般礼数周全、语气客，连一句“日后再来拜访”都懒得说，就摆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不想和你有任何集。明明知云霄瞧不起自己闺中密友，可偏偏拿这家伙没办法，也只得随着柳飞儿门去。

云霄淡然笑：“留下可以什么？”

柳飞儿傻傻地看着云霄，：“坏人，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康玉若一脸仰慕的同时也郁闷不已：这家伙居然有如此能耐，就是脾气太臭瞧不起人。不过台下众人兴致反倒愈发昂，柳飞儿却失了听曲儿的兴趣，拉着康玉若叽叽喳喳聊了起来，云霄见柳飞儿并无离意，心下无聊，便拿起纸笔勾勾画画，设计了几样供飞字营用的械。在他看来，战之中，文字之并不能力挽狂澜，所谓“传檄可定”不过是个好的愿望，真想如此，只有让治下的百姓真正有了快乐的日，别家的百姓才会“应者云集”不然，谁都懒得理你。不知不觉也有了十几样之多，云霄揣在怀里，等着回去后和柳飞儿再商议。

“这…”康玉若一阵语，她还真想不来。

康玉若摇摇。

云霄继续：“赢得芳心么？论相貌她与飞儿相比，如何？谈诗论赋么？与李大人、胡大人相比如何？听小曲儿么？据说燕萍姑娘一曲小令可是价值千余两，这些钱可以买九百担米，往少了说可以安置两百多民，刘某只是替兄长筹集军费，一丝一毫都不能挪己用，私里可拿不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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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又一阵的呼下，燕萍的表演也从容落幕。城楼上已经传来鼓声，再过一刻日就要落下了，巡检司规定三通鼓后便是宵禁，除非你打算在这里留宿，否则还是赶快走的好。于是起叫上柳飞儿回去，刚刚起就听到后一个丫的声音：“刘将军留步，燕萍姑娘请刘将军内一叙。”

李善长轻叹一句：“如此之作上颜公字，铮然傲骨跃然纸上。李某自恃浸书画数十年，今日终于知‘力透纸背’四字真意。”

不解风情！康玉若一句话都说不来。

“还有就是耽误了风雪月，错过了良辰景，是吧？”云霄一不留德“风雪月、良辰景之下和我谈什么呢？是沦落苦海求人搭救，还是遍寻天下知音难觅？那燕萍和媚香楼签过卖契没有？”

云霄拱拱手回到座位，心里暗想，你用铁锥在冰块上写几年字，你也能。要知，几年的苦练，已经让云霄握笔时无论指力还是腕力都已经达到惊人的地步，加之云霄当年素喜书画，区区几副字又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