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萍脸微红，嗔：“年纪再大又如何？生生地把人家说老了！”

这一下，就连平日里最稳重的康玉若也激动的神。

屋里顿时静静地，云霄端起的酒杯悬在嘴边再也不动，中嗫嚅：“那你还叫她娘…”

一群人这才笑嘻嘻地坐下。云霄扶起柳飞儿坐在床沿，自己又挨着柳飞儿坐下，给柳飞儿到了一碗茶。自己端起一杯酒说：“这一杯祝捷酒当是不得少的，满饮！”

蓝翎吃味：“到底还是有，也不知半路上有没有偷腥…”

放下酒杯，燕萍最后门，连忙站起替云霄斟满酒。云霄看着燕萍笑：“别论资排辈了，论年纪，你可是最大的。”

云霄脸微变，放下酒杯：“萍儿我问你，你自幼是谁带大的？”

云霄摇了摇：“你记得征前我和你们说过让你们受的事儿么？”

蓝翎皱了皱眉，端起酒杯疑惑：“云哥，我可是听说你们在鄱湖战之后，每个将军都分到了几个陈友谅的妃。你这会儿提这个，该不会是拿这个拿们，然后从外面带几个妃回来吧？”蓝翎话音一落，几个女人立刻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云霄：你也太薄情了吧？正妻都惨成这个样了，你还有心思纳妾？

众人恍然，羞的羞，思索的思索，表情各异。燕萍摇摇：“没有。我和雨娘妹妹一同长大，没听说过有这规矩。咱们当清倌儿的，早晚还是要嫁去，若是不能生，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诸女齐齐：“恭贺夫君凯旋！”

云霄张大嘴匝吧了两下，艰难地解释：“我说么，大哥自己搞了个妃又怕大嫂生气，就拿兄弟当挡箭牌了　！明儿我得找他说说去！我可是连这两个昭仪什么样都不知的！”

几个女人脸登时就红了，柳飞儿伸手在云霄的腰间掐了一把，悄悄说：“你怎么提这个，徒惹妹们伤心！”柳飞儿也没错，别人家都是过门没几个月就能传喜讯，偏偏就是云霄的这几个，怎么搞都没回音。

柳飞儿哼哼：“没准是你在四哥那儿养的外室！家哪有野香！早先你可是一直往萍的小院跑，现在呢…哼哼！”燕萍刚刚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起来：“怎么绕了一圈儿又绕到我上来了？”

云霄摇了摇笑：“行了，吃饭吧，早起战的时候只吃个半饱，挨到这会儿，我可是饿得不行了。掌灯的时候咱们到一块儿好好叙叙话，快过年了，外面的大事儿少了，家里的事儿就多起来了。”

看到三女沮丧的表情，云霄悠然：“不过照目下的情况看，大哥平定天下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到时候我也没这个打算继续混朝堂，天下太平了，咱就买一艘画舫，一家老小江河湖海到转转，如何？”

云霄又好气又好笑，连连摆手：“哪儿的事儿！我可是一直在岸上，战跟我可没关系！这好事儿可不到我上，大哥送给我的两个昭仪，我早就差人送到四哥那儿去了！”

云霄一阵踌躇，犹豫了半天问：“那你小时候都经历过什么？”

就别想了。平日里跟你们说，有空也走走拳脚功夫，你们个个儿地弹琴唱曲儿，现在知了吧？这事儿就带不上你们。”

一直默不作声的康玉若淡然：“先听夫君把话说完。”众女的目光又集中到了云霄的上。

燕萍一愣，反问：“当清倌儿的，当然都是娘带大的；间或也有教咱们曲艺的师傅来指。怎么了？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

燕萍圈一红，幽幽：“学弹琴、唱曲儿，若是学得不好，就扒光衣服在雪地里站两个时辰。那时候我和雨娘妹妹才七八岁，两个人在雪地里抱在一起取才没冻死，大冷的天儿，十几个妹全都冻得青了，娘还让七八个男仆在我和雨娘上摸…”

云霄摸了摸鼻：“是这么回事。飞儿和影儿已经生过孩，肯定没问题。翎儿么…你们都知的；剩下的只有玉若和萍儿。我替你们问脉不是一次两次了，玉若脉象平稳，可能是早年弱的缘故，加上欠了这么运气，所以不得；可萍儿的脉象有些奇怪，丹田之血气不通，受的可能太小，会不会是小时候收养你的人给你吃过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