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令人有一种君临天下的豪气。难怪以经商著名的洛家会花巨资买下这处庭院。
此刻隆隆作响的街鼓渐渐停息了下来,天色也陷入了湛蓝色,最后一缕夕阳依依不舍地从西墙消失,整个洛阳陷入了漆黑一片的
死寂之中。日间喧嚣繁华的一切仿佛过眼云烟在祖悲秋的眼前消失殆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虚和一种莫名的恐惧。祖悲秋一直
呆在风景如画的益州浣花溪边,从未进过城市。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领略到繁华都市中帝王对百姓的强大控制力和令人不敢侵犯的
凛凛声威。一句宵夜的号令,竟让一座如此生机勃勃的都市在夜里沦为死城。这种强大的权威令祖悲秋的心中阵阵生寒,说不出
的别扭难受。
“洛阳的夜色,竟是如此深沉。”在窗口望向寂静一片的南市,祖悲秋忍不住喃喃地说。
“这就是洛阳的宵禁。为了防止乱臣作祟,老百姓们必须呆在家中熬过漫漫长夜。人们谈到洛阳,就会想到洛阳的繁华富贵,谁
会想到洛阳百姓夜里的寂寥无奈。”
洛秋彤轻声道“所以我最喜欢上元节的时候到洛阳,那时天子弛禁,官民同乐,洛阳城里的老百姓才是真的开心。”
“你既然这么喜欢上元节,不如我们上元节时再回洛阳游玩?”祖悲秋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洛秋彤俏脸一红,转过头去不答话。祖悲秋不由自主地回头期待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也不再说话。
此时,风横江插到他们中间,一拍祖悲秋的肩膀,笑道:“喂,老兄,听说你不是刚把洛师姐休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像啊?”
听到他的话,祖悲秋脸色一白,连忙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回话。
“风师弟莫要胡言。”冯百岁转头对祖悲秋温声道“祖公子,风师弟天真烂漫,出口无状,请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祖悲秋连忙摇头低声道。
“好啦,洛阳论剑就要开始,你们怎么只扯些不快的话题,看着吧,再过一烛香那些家伙就要到了。”容可盈兴奋得整个身子都
在不停地一跳一跳着,翘首向南市南北各两条大街上张望着。
“哪些人?这些人不知道有没有官府的文牒,如果没有的话,恐免不了笞二十的酷刑。”祖悲秋颤抖着说。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通往南市的南北各两条大道上,上百条黑漆漆的身影风驰电掣地朝着南市的中心飞奔而来。紧接着,南市东
南两条中心干道上,也各有数十个黑衣身影脱弦利箭般疾驰而至。两股黑色的洪流在南市正中心的街区汇作一团,一阵嘹亮的喝
声响彻了南市大小街道,这数百名壮士同时点亮了手中的松油火把,一个接一个跳上了南市中心街区最高的建筑,将手中的火把
高高举到空中。明亮的火光将黑暗的南市顿时照如白昼,仿佛黎明提前来到了这座城市的一角。
火把亮起之时,四位孔武有力的壮汉从街区的四角高高跃起,跳到这个街区四座高度一致的店肆上,紧接着从一位紧衣美妇抱着
一团耀眼的丝绸来到街区的正中心。
只见她一个婀娜多姿的飞旋,整匹耀眼生花的锦缎在她手中展开,仿佛一片无边无际的彩云,向着上空冉冉升起,当这匹锦缎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