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哈维尔却能隐约觉得到，他那隐藏在平静之下，仿佛海底暗般的情绪风暴。

“这就说来话长了…”莱恩哈特缓缓吐一气，目光上抬，仿佛陷了遥远的回忆之中“我于帝国南方的一个边境小镇，早些年是个佣兵，经常因为任务来往于各个国家，在佣兵界还算小有名气，当然…在你们这些帝国的大人里，曾经那个弱小的我，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角罢了。”

哈维尔没有话，只是默默听着，听着这个男人以平淡的吻诉说着自己的过去，里若有所思。

，正好接住了哈维尔飞速倒退的。

然后，那被打飞至空中、正向下坠落的骑枪便在这轻描淡写的动作中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

“尤利西斯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也很清楚自己在什么，以及为了什么而挥剑。”莱恩哈特平静“我与尤利西斯的关系并非臣属，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走到一起的同路人罢了…他想要的事，正好也是我所乐见的，所以我才决定协助他。”

虽然后来奥内斯特伏诛，帝国也在一帮忠义之士的极力运作下重归正轨，但在那段黑暗时期里所发生的一切肮脏和龌蹉，却同样是不可否认的真实，是他们这些继承者所应当承受之重。

“当我终于完成了任务，买好了礼兴冲冲地赶回家时，所看到的只有在一场大火后化为废墟的小镇，还有尸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家人…你能明白我那时的受吗？知我是怀着怎样一心情将他们下葬吗？像你这生来便手握权柄的人上人，应该是不会理解的吧？”

听到这里，哈维尔一，心里泛起了不祥的预。

又是奥内斯特暴政时期所诞生的悲剧吗？

哈维尔闻言顿时皱起了眉“你所乐见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至今无法忘记，发生在八年前的那个事件…我因为一个任务离家去了西方王国，而就在这段时间，帝国的一支军队忽然造访了这个边境小镇，并以与革命军有所勾结为由，在小镇里展开了大屠杀，我的恋人和弟弟都没能幸免，惨死在帝**人的屠刀下。”

哪怕到了现在，莱恩哈特脸上依然带着那令人心悸的平静，说话的语气照旧不见起伏，仿佛是在说着别人家的故事。

“对于这样的人生，我并没有什么不满，小人有小人的幸福…我有一个丽温柔的恋人，她很我，还有一个非常崇拜我，总是说着长大后要去当佣兵的弟弟，他们是我的生命里唯二的珍宝。”

失去战斗声音的五千米空一下安静下来，蔓延着一异样的沉默，唯有略过耳畔的细微风声能让人觉到时间仍在逝。

心里带着莫名的压抑，哈维尔暗自叹息一声，以复杂的神看着莱恩哈特，随即问：“所以你的目的，就是向帝国复仇？”

“边有家人、有自己的人陪伴，这就是小人的幸福，我不贪心，觉得这样就足够了，也不敢再奢求更多…然而正当我以为这样简单的人生会一直持续到我老死的时候，我的幸福却被帝国无情地夺走了。”

对面，莱恩哈特也站立在姗姗来迟的银龙雷格纳特背上，与哈维尔遥遥对望。

沉默中，哈维尔突然开：“上一次我就想问了…像你这样的者，为什么会心甘情愿为尤利西斯这人效力？他毫无疑问是一个疯，视战争为儿戏，视人命为草芥，只是单纯在追求刺激和愉悦而已，并没有承载一国之责的担当，这些…你难都看不来吗？”

随手驱散元素双剑，使其化作青粒，哈维尔平静地抬右手，五指呈爪状微微一。

两龙显然也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厮杀，上各有伤势，在这寂静到沉重的氛围里互相怒视着，从鼻腔中吐闷雷般的气息，像是在示威。

却不料莱恩哈特竟是轻轻摇了摇，声音低沉：“这说法很接近，却不能算完全正确。”

不算遥远的过去，因为国家机的腐朽，整个帝国一度乌烟瘴气，有太多无辜的人都沦为了这个时代的牺牲品，莱恩哈特的家人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