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哥如女纤细白皙的十指轻轻敲打刀鞘，好似温柔安抚鞘中名刀，笑容迷人，啧啧：“还没呢，不过隋斜谷那人那剑可算都吃饱了，准备跟王仙芝一剑决胜负。”

俊逸公哥骤然停，回首望向遥远东方，那健壮扈从小心翼翼询问：“公，那北凉世终于捺不住了？”

好心提醒的扈从立噤若寒蝉，一耳光狠狠拍在脸颊上，当场就把嘴角拍猩红血迹来。

公哥撇嘴一笑“看来我从顾剑棠那儿学来八成熟的方寸雷，就把你的脊梁骨都打折了。”

扈从嘿嘿笑：“公便是坐龙椅也能坐得稳当！”

徐偃兵兴致郁，放下酒碗笑问：“殿下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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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扈从满脸谗媚笑：“在公边，跑打杂就是天大的荣幸了。”

扈从耳中清晰听到上公哥讥笑一句“乐章，你好歹也是位金刚境的手，还从人猫手底下逃过一劫，有风骨好不好。带你这样的蹩脚货门，很丢人的。”

徐凤年双手袖，望向窗外风雪凌厉，神飘忽，悠悠然说：“我曾偶然与王仙芝一战，谈不上如何酣畅淋漓，王老怪到最后关撑死也就是七八分气力，这之后我独荒野，也不知是窍神游还是走火，反正先是陆续在脑海中退散了山川河岳诸多天下事，那觉，妙不可言，好似天下尽握手中，却能够随意弃如敝履，比起人间帝王还要来得指江山。然后无一件外，百无聊赖，又将那些退散之一件一件取回，只是这一散一取之间，对我而言，一开始就只是个看客，并无抓住什么。直到桃腮楼帮人斫琴，记起斫琴所求的不平而鸣，加上当时所见宋念卿第十四剑，隐约知到这地仙一剑归结底，是在为谁鸣不平，而我当年了许多一掷千金败家底的荒唐事，如今也不过是一件一件捡取回来，但我要鸣不平事，却不是为此，而是当时神游万里多地，收敛思绪前的最后一，是置九天云霄之上，恍惚之间，像是看到蛟龙翻腾，行云布雨，更有许多位仙人正襟危坐，位列仙班各，不论云卷云舒，他们始终手持鱼竿，无线无钩，却坐于众生，一次次甩起鱼竿，钓起了天下丝丝缕缕的气运，尤其是北凉之上，提竿次数尤为频繁，而那引吭歌的仙人背影，我分明熟悉，却偏偏记不起是谁。我有不平不得鸣，如何是好？所以我很想知，若咱们上，真有人上人，有没有法去试一试斩龙杀仙人，才算解气！”

扈从咧嘴笑：“公，若那世殿下果真宰了提兵山山主第五貉，可就不是善茬了，公得小心些。”

徐偃兵：“不信命不行，尤其是侥幸了天象境界后，才知虚无缥缈的气数之说，绝非先辈用作唬人的荒诞言辞。”

公哥双手松开刀鞘，刀鞘旋一个大圆，以他这一人一骑为圆心，十丈之内雪都给碾碎得稀稀拉拉。

摇：“有些人旁观江湖还好，可是天生不适合在江湖上混，这就如同朝堂上的那些状元郎，其实没几个能混到二品大员，没几年就被风打散，远不如那些普通的士及第。”

徐凤年猛然起，望向东方“悬停在东海武帝城外的秋一剑，终于动了。”

徐凤年一饮尽碗中烧酒，放低声音说：“先前斫琴有悟，思来想去，也就是是悟了来去两字。”

哪怕是境界修为不可测的徐偃兵，听到这气大到足以遮天蔽曰的“疯癫言语”，也有些瞠目结。

公哥仰望着漫天风雪，一脸无奈“江湖无趣。”

公哥白竟似女媚转“掌嘴！”

扈从使劲称是。

这才心满意足的公哥继续策前行，自言自语：“世人都说武当上任掌教洪洗象是斩台齐玄帧的转世，我呢，跟那些被齐大真人所斩的叔叔伯伯姨婶们，勉都算是亲戚，即便他们辈分跟我相当，可年纪摆在那里。洪洗象不知为何自行兵解，既然那姓徐的跟武当山有一份大渊源，我不找他的麻烦找谁的麻烦，等本公收拾了徐凤年，在北凉呆上一两年，差不多就可以遥领执掌逐鹿山了。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娘们骑在上，这滋味不好受。本公从没有女上男下的癖好，先让她跟徽山轩辕青锋斗个结果再说，实在不行，我亲自去一趟逐鹿山清理门也未尝不可，虽说单对单，仍然不是那婆娘的对手，可带上数千铁骑，捎带百位大内手，便是那王仙芝，也能寻一寻他的晦气了。这教啊，迟早是本公名正言顺的中。”

东风郡以东是折桂郡，一位风度翩翩的黑裘公哥骑缓行，一柄白鞘长刀横在肩上，双手懒洋洋搭在剑上，随着背起伏不定，腰间玉带了一把折扇，意态闲适。边有一名扈从没有骑，形矫健，跟在一人一后撒脚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