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士微笑：“不知无妨。在另外一本书上，有个叫孔稚珪的古人，写了一篇叫《北山移文》的古文，其中八字，甚合我心，‘风情张日，霜气横秋’，后世黄加以延伸，写下一句，‘少年才华接贵游，老来忠义气横秋’。”

写下了四个字。

王仙芝没有拦阻徐凤年的魂魄远遁，也没有阻拦他们返回。

朝辞白帝彩云间。

受着躺在血泊之中的徐凤年微弱气息，

王仙芝望着彩云聚散，偶有所悟，大致知了自己的世，难怪冥冥之中会与那北方之神的真武大帝不对付，当初真武法相降临神湖的举措，在武帝城中的王仙芝就恶痛绝。

“我写秋以敬天地！”

白帝，在古书上即是五位天帝之一，掌一切西方神祗。

徐凤年了，又摇了摇。

“该是此理。”

黄龙士迅速写下第三句，数无终穷，人无长厄。老人然后抬望向徐凤年。

为忘忧之人的徐凤年魂魄了。

“不知。”

黄龙士笑着转，看似在自问自答“徐凤年，你肯定不知最后一位神游秋之人，之所以不了秋，是给老夫刻意合上了这书，因此才走不那一页。事已至此，老夫也不好再藏着掖着，既是帮你也是帮己。”

翻书开门。

黄龙士后果真如开大门，一人从中跨步走，轻声答：“天地自然敬我。”

话说到这里，呵呵姑娘已经快要醒来，两个徐凤年尽了人事，就站起，飒然离去。

提刹那枪赶赴战场的那个徐凤年，温柔凝视着呵呵姑娘“人人有人人的活法，但有些本的理是相通的，只不过王仙芝有一句话把所有话都堵死了，他的拳，就可以不听别人的理。我既然输了，也就没有法说理。”

“怎会不记恨，只是仇分大小，报仇有先后，来不及报仇而已。”

“先有陈芝豹后有王仙芝，这两座大山，不比赵家皇帝面对的徐骁张鹿那两座低多少了，这里的恩怨，你可明了？”

两位徐凤年都有些费解，但也没有去思什么。

——

至不是给中原百姓，无非是徐骁传来下的家业，我答应过他要扛下，就这么简单。在这之上，南边能够少遭罪少死人，总归是好事。”

黄龙士见着两位远去，这才神情凝重起来，看了天，轻轻放下悠悠然睁的闺女，站起，自言自语：“老夫信不过谁，习惯了以最大恶意揣测他人，你徐凤年临无所退转之地，事依旧让老夫满意，看来老夫以往确实看错了你。

借了王小屏一剑的徐凤年魂魄，一笑置之。

老人随后喃喃自语：“可谓旨味隽永，极见世情。”

“嗯。”“私下有很多人称赞老夫，但唯独李义山评的‘世之志，超世之才’，才算一语中的。你可知为何？”

老人慨：“大梦谁先觉？平生自知。”

黄龙士想了想，伸手掌抹平了脚边的黄沙地面，用手指写下十四字，侯家灯火贫家月，一样元宵两样看。

黄龙士继续以手指笔，用沙地纸，写下第二句，可与人言无二三，鱼自知寒；不得意事常**，不开落。

闲谈中，两个“徐凤年”一个鲸吞一般纳呵呵姑娘内的劫数，一个帮她输填补神意。

“削藩是大势所趋，只不过徐赵两家站在了对立面而已，我从不否认太安城那位是个明君，相反，他不但可以像祖辈那样开国，也可以让王朝中兴，就算搁在一个王朝末尾，说不定也能力挽狂澜延续国祚，可这不妨碍我跟他是死敌。不过他要张鹿不得善终，应该属于逆而行，在野之民的寒庶弟，不断涌庙堂，挤掉华族门阀的位置，不是他可以一力抵挡的。前辈用二十年时间，铲翻了秋田地，师父李义山就赞不绝。永徽末年，前辈第三次潜北凉，跟陈芝豹见过之后，徐骁曾经暗中调动了拂社大半锐和七百秋轻骑，由禄球儿和徐偃兵亲自带队，势必要留下前辈，只是师父决意拦阻，才没有动。”

黄龙士低看着怀里那个从鬼门关转而返的小闺女，轻声：“老夫曾经亲自用温华算计你，你不记恨？”

黄龙士：“先前说及某本书上的诗词，就老匹夫王仙芝而言，已经算是老气凛盛横贯秋空，可他百岁龄，又为天下第一人，到来欺负一个还没到而立之年的后辈，终归不是厚的举动。”

黄龙士呼一气“老夫早可成就儒圣境界，一直故意压着而已，否则也不至于在秋之后，才了一个转瞬即逝的轩辕敬城。老夫就送你一场真真正正的逍遥游。”

黄龙士抬起手臂，笔划勾勒，指指。

“还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