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笑：“那到时候带上我的二徒弟，叫王生。”

徐凤年叹气一声，朝山那边招了招手，王生涨红着脸小跑过来，仍是那副老老实实背剑匣捆名剑的可笑派，低解释：“师父，我睡不着，才走到这儿的。”

徐凤年无言以对。

徐凤年嗯了一声，转望向白狐儿脸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楼去北莽？”

徐凤年不知不觉走到山，楼下有石桌石凳，结果看到意料之外的一个家伙，借刀后雷绣冬一并要回的白狐儿脸，事后也没个说法。徐凤年坐在他对面，桌上有一大堆绿蚁酒壶，连酒杯都是两份，显然是在等自己。

徐凤年举起酒杯，自嘲一笑，随后一饮而尽，伸手跟他要酒喝的时候摇：“真没想过这一茬。”

白狐儿脸略带讥讽：“一品四境，你把四次伪境都凑齐了，肯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比你杀了王仙芝，更让我佩服。”

白狐儿脸了。

徐凤年尴尬：“你大概也能看，这个女孩要么学你，一个气势如虹的…男，要么就只能在北凉土不服，沦为一个谈不上任何气势，只能算是气息如兰的婉约女，寻常少女还好说，可这与她王生的心不符。我其实在三个弟中，对她私心最大，寄望最。只不过这话不能说，一旦说来，心思远比吕云长细腻的她，压力会更

白狐儿脸还是盯着徐凤年。

白狐儿脸直接丢给他一只酒壶，说：“我答应过李先生要帮你一回，你又杀了我仇家单上的王仙芝，等于我南仆欠你两次了。不过事先说好，等我在听阁最后一楼看完书，要先去北莽，如果能活着回来，这个承诺才作准。”

徐凤年大概是第一趟游历江湖，见着的真正手就前这么一位，至今心里还有些影，哪怕如今世间人人皆可战，也还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怵。

白狐儿脸平静：“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白狐儿脸看着坐回位置的徐凤年，皱眉问：“这么好的璞玉胚，你就舍得当甩手掌柜？”

谁事情过了界，就得乖乖卷铺盖。如果说赵右龄是碧儿的门生，天生底气不足，可要知江心庾氏的老家主庾剑康，即庾廉的父亲，那可是与张鹿授业恩师以及西楚孙希济师同门的大佬，评定天下族品低的人，更是洪嘉北奔的始作俑者，老家伙笔下一个轻描淡写的上字，家族就可以鲤鱼龙门，一个下字，那就意味着举族一起跌尘埃，整个盘错的江南士集团，连同卢林卢白颉在内的卢氏，以及姑幕许氏的龙骧将军许拱，都要唯此人首是瞻。可这么多年，张鹿一样不卖给此老半颜面。

白狐儿脸仰豪迈地了一大酒，打趣：“你要是女，我真的会娶你。”

白狐儿脸冷着脸打断：“我是男人！”

白狐儿脸挑了一下眉“呦，真是息了。”

白狐儿脸突然说：“以前练武，总觉得有杀不尽的手割不完的颅，可这会儿步步登，被你抢了先，发现杀来杀去，也没什么意思了。难到来，要跟你死战一场才不负此生？”

徐凤年得到答案后，轻声：“下山后早些睡。”

徐凤年蓦然提着酒壶向后掠三四丈，气急败坏地破大骂：“白狐儿脸，你还真说翻脸就翻脸？！”

徐凤年平淡：“我又不是吓大的，我就算没了树魄，也失了大分神气，可你要杀我总归不算容易。”

白狐儿脸破天荒帮他倒了一杯酒，推了推酒杯，问：“你有没有想过当初黄龙士搅江湖，到来是利用韩生宣和你来收官？你不妨数一数，死在人猫和你手上的一品手，加在一起有没有二十个？以前任何一代百年江湖，又能有几个一品手？撑死了不过就是这个数吧？”

徐凤年慨：“一个王仙芝一个拓菩萨，这得是多大的仇啊。你一个娘们…”

徐凤年一笑置之，跟女人讲理，本就没理。不过白狐儿脸估计的的确确是真心把自己当带把爷们的，又或者他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只不过跟远遁北莽的雌雄莫辨的慕容桐皇是一个德行？

徐凤年问：“难是找拓菩萨的麻烦？”

徐凤年摇：“在我边待着反而不会有长。武修行少了磨砺就废了，不在鬼门关来来回回走几趟，再好的天赋也白搭。”

肌肤黝黑的大少女默然转离去。

白狐儿脸，没有拒绝。

徐凤年瞥了白狐儿脸的膛，心想就这么瞄一，以自己游历丛练就的火金睛，这位就算是刻意裹藏风情的娘们，八成也逃不过“盛世太平”的景象吧？

徐凤年笑：“能让你心生佩服，值了。”

徐凤年呛了一酒，没好气：“有良心好不好？”

白狐儿脸拿酒壶贴在半面脸颊上，玩味笑问：“你是想说最毒妇人心？”

白狐儿脸笑眯眯：“你找死？”

白狐儿脸眯着，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