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看了天，对边这群将领校尉玩笑：“你们几个，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洪新甲那张因为常年风日晒而黑炭一般的脸庞，竟然还能瞧些脸红。曹小蛟上讥讽：“老洪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惧内，他那媳妇是胭脂郡的婆姨，好好一朵鲜就在洪新甲这坨黑粪上了，去年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那女哪里放心自己男人去离那边当大官。我们以前就都说那女讲话，比大将军还用，至于朝廷那边圣旨什么的，就算真到了洪家府上，还不得被那娘们直接丢茅坑里去？是不是啊，老洪？”

徐凤年摇：“说实话。”

徐凤年一笑置之，没有顺藤摸瓜和刨问底。褚禄山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洪新甲咧嘴：“一来卑职想不想去，不用。二来卑职还真不稀罕上官帽的大小，其实能事就行。葫芦那边经营了十几年，可舍不得走。”

洪新甲一肘敲向曹小蛟肋下，后者没有遮挡，嬉笑脸了“打我是吧？这可是王爷也亲见着了，我欠你那两万八千两银不还了。”

走上城，徐凤年双手拢袖眺望东方，突然转看着隔了一个禄球儿的洪新甲，称呼了一声此人的绰号“土地公”，笑着说：“待在两辽的顾剑棠大将军，新近给本王开一个天价，答应只要你这个土地公，就跟朝廷帮北凉多要来三成漕粮，外加三十万两白银。并且保证你可以官升三级，只差一步就算位列公卿。”

跟曹小蛟关系莫逆的洪新甲瞪大睛，正要说话，突然意识到北凉王就在边，把差脱而的“家丑”行咽回肚。

三个徒弟中，余地龙跟徐凤年这个师父最不亲近，吕云长虽然呱噪，可归结底还是多跟神仙师父多说几句话，而王生虽然沉默寡言，但无疑是最敬重徐凤年的一个，唯独余地龙，既不知如何跟这个藩王师父打，也从不怎么想着主动近乎，仅剩一来的情绪，都是发自肺腑的天然畏惧。徐凤年已经传授了王生剑术，教了吕云长拳法，但是不知为何，对于机缘骨都要胜师妹师弟一筹的余地龙，没有下手“雕琢”，甚至连一门的内功心法诀，也没有让余地龙背

最后徐凤年跟余地龙两人两骑离开怀关，余地龙勉学会了浅的术，骑颠簸归颠簸，好歹已经不会坠。

走下城的时候，褚禄山走近徐凤年，低声问：“调五百骑给王爷护驾？”

曹小蛟就像是一把锋芒毕的快刀，伤人，也有可能伤己。徐凤年重用此人，北凉军中不是没有非议，就连老将陈云垂就颇有异议。至于材要比曹小蛟足足一个脑袋的洪新甲，碑就要好上许多，北凉多军籍世袭的卫所戊堡，葫芦一带尤为突，南院大王曾言把北莽十六万兵砸其中都未必能够填满，大半可算洪新甲的功绩，要此人领兵打仗只是平庸才智，可是不论打理屯田事务还是打造戊堡系，都是离王朝屈指可数的奇才，更是格致知的集大成者，顾剑棠对于此人就极为看重，当初以兵尚书份总领北地军政，据传大将军暗中跟张庐提一个要求，务必要将此人带到两辽用以完善防线，被驳回后，甚至还有过企图调动“赵勾”去绑架洪新甲的荒唐举动。

后一直跟着个拖油瓶大徒弟的徐凤年摇了摇，褚禄山也不敢自作主张，最多是只能暗中增添人手了，心中快速默算，拂社上房倒是还有几只老当益壮的老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