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买卖，可以！

可那年幼时曾经亲看到家族所有男长辈被徐家凉刀剁下脑袋的年轻千夫长，本听不去，执意要迎敌厮杀到底，还不忘对金乘冷嘲讽，说他这个万夫长丢尽了羌族男儿的脸面。

有些莫名的不安。

若是有柯扼一用命去削弱三千龙象轻骑的锋锐，那么赢下这场仗的话，除柯扼外的羌骑大军，其实所有人的损失都不会太大。

金乘稍加思索，就果断选择了后者，他们羌骑不是国力足以跟整座离王朝扳手腕的北莽百万大军，相较那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的可怜虫北凉，羌族还要更加在夹中苟延残。当金乘抉择后，其中两名别族的千夫长显然也都如释重负的表情。一名姓柯的年轻羌族千夫长对主将金乘这懦夫怯战的行为极为愤懑，在背上大声斥责，扬言要率领他的一千六百余本族羌骑与之死战。金乘沉着脸，耐着告诉这个愣青，那龙象轻骑虽然战力逊于起家的重骑，但也绝对不是轻松就可以收拾掉的敌人，万一除了这支三千兵外还有龙象军遥遥接应，那么他们这八千多人就别想活着离开州了。

眉皱的金乘抬起手臂，小幅度前后摆动了一下，示意后骑军放缓前行速度。

八千多羌骑火速南下，截断青苍临谣两城，让作为州州城的青苍城孤立无援，在他看来确实是个其不意的上佳策略，羌骑也不用冒什么风险，但是他在南下途中，还是不断让二十几游骑斥候在前方探路，每一骑都必须奔羌骑大军十里路程外，不论是否接敌军，都要折返，由后第二骑补上位置，游骑之间以此方式反复，形成一个缜密循环。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有一名游骑手回到大军前才对，何况此次兵州，北莽那边专门给他赠送了一名斥候，是个浑散发危险气息的老家伙，腰间佩剑，气息绵长，哪里是什么军伍栏，他用想都知是个藏不的江湖手，可见这回北莽攻打北凉，的确是下了血本，连驯养二十年的江湖势力都不惜全盘托了。

又等了片刻，依然没能等到游骑斥候。

那名重伤斥候在咽气前，竭力说那用二十几条羌族游骑命打探到的宝贵军情。

金乘心中冷笑，轻轻拨转，让路“柯扼，你要送死，我不拦着你。”

前方八里外，有敌军三千龙象轻骑。

年轻千夫长振臂一呼，后一千多羌骑齐声嘶吼，使劲挥舞着那柄缚臂战刀。

但是不是疯的金乘，开始担心自己会遇上一个为了稳固王位而不择手段的疯北凉王，和一个成为弃后丧心病狂的龙象军主帅。

金乘不是那为了报仇而鬼迷心窍的疯，他知晓轻重，否则也当不了这个万夫长，他这趟是跑来辅佐柳珪大军来趁火打劫的，最怕的情形就是直接跟龙象骑军主力发生对撞，但是那名衣着装饰与中原世家无异的北莽使者给过保证，三万龙象军除了少量人有可能游曳在这条路线上，绝大多数都会被牵制在青苍城和青苍以东的地带，要不然北凉就等于直接将州当一颗弃，白白葬送龙象军这支经百战的锐骑军。

约莫半炷香后，羌骑大军视野中终于现一位斥候的影，战狂奔而至，金乘和几名拍加速上前的千夫长才惊悚发现那斥候背后着数枝弩箭！

名叫柯扼的年轻人坐骑越过金乘战位的时候，脸平静了几分，讥笑：“我愿以我族一千六百骑充当先锋死士，万夫长大人若是还想获得凉莽大战的第一笔军功，该如何，想必以万夫长大人的明，已经很清楚了。”

万夫长金乘既喜又忧，喜的是对方不过是三千骑，并非龙象军主力，忧心的是己方大军是趟浑摸鱼来的，而不是才上阵就要跟那号称无敌于边境的龙象军死磕。现在摆在羌骑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继续南下，凭借兵力优势吃掉那三千骑，继续咬牙完成拦腰砍断整个州的职责，但是羌骑会伤亡严重，将来奠定州胜局后再去跟北莽讨价还价的底气就弱了。第二条路就是避其锋芒，不跟那三千龙象轻骑玩命，但也不撤退，而是迂回前，之后再有不可避免地接战，大不了象征缠斗几下，以羌骑数百年来天下第一的转移速度，可战可退。

金乘眯起，不计较这个蠢货的言语带刺，而是开始权衡利弊。

面无表情的金乘目送那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