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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枰轻声：“两百多人，本将会以全战死而论，若是日后清凉山和都护府问起，由我负责。”

燕文鸾歪轻轻吐了唾沫在地上，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什么狗玩意儿，比凉州那些骑军老字营，差了十条街。”

何仲忽呼一气，厉声：“传令给鸾鹤城，虎扑营去营名！校尉荀淑在内一都尉标长伍长，准许他们全以待罪之参加守城战！他们要是觉得这次哗炸营变都不够解气了，行，有本事就去宰了鸾鹤主将杨骠！大不了到时候我何仲忽亲自带兵去平叛！”

老将军就这么径直离开霞光城。

长久的沉默。

何仲忽猛然转，一脚把这名霞光城主将踹得倒飞去“在这关键时刻，鸾鹤城闹这么大，你以为就只有燕文鸾大动肝火？你们以为那封六百里加急上就只说了让咱们燕大将军不要亲涉险？都护府褚禄山，我们的都护大人已经明说了，‘如果幽州将士不服束，凉州战事虽，却也得几名得力骁将代为守城’，你听听，褚禄山都想要让你那位亲家鸾鹤城了！我何仲忽答应了有个用？！”

燕文鸾说了个“狗玩意儿”，可不是说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风凉话，而是一掌狠狠打在他北凉步军统帅自己的老脸上啊。

何仲忽脚步一顿。

谢澄舒咬牙关，说：“末将恳求大将军准许虎扑营将士罪立功，给他们一个重新拿回老字营营名的机会！”

何仲忽眯起，缓缓：“皇甫枰，说实话我可是很不喜你这个幽州将军，就算你这次卖了这个人情，我还是讨厌得很。你这聪明人，见多了。”

皇甫枰望着那个背影仍是追问：“何将军，我问的是他们的幽州家属，如何置？”

何仲忽转过“皇甫枰，你图什么？”

皇甫枰脸古怪，但是他暂时不能离开霞光城，只是默默将这位步军统帅送行到城外，然后赶回城，果然没有谁离开，完全是纹丝不动，谢澄舒三人依旧低跪着，一向好脾气也好说话的何仲忽脸沉得可怕。既是霞光城副将同时也是另外一支老字营统领的卢忠徽，这个上疤痕比他儿年岁还要多的中年武将，竟然在那里像个委屈的孩在哽咽泣。卢忠徽的挡骑营，正是燕文鸾一手打造的老字营，当年西蜀境内路崎岖，不宜徐家铁骑驰骋，早在西垒之役中就大放光彩的挡骑营更是战功显赫，号称一步当一骑，连千骑开蜀的先锋大将褚禄山都不吝赞誉为“何止是一步当一骑，千步犹可挡千骑”，故有挡骑营的称号！

皇甫枰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说话。

皇甫枰坦然微笑：“我要是真聪明，难不该是只事不说话吗？”

尤其是那些战死在他乡的老字营先烈，在北凉边军中就会成为生生世世不得安息的孤魂野鬼。

跟在何仲忽后的皇甫枰问：“会不会过犹不及？”

何仲忽大手一挥，重重撂下一句“咱们幽州军没那么气！”

何仲忽冷声：“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军法置，斩立决！”

皇甫枰笑而不言。

何仲忽双手扶在城墙上，背对众人，轻声：“卧弓城没了，他能不伤心？整个北凉，老燕不心疼葫芦谁能更心疼？不但是葫芦，所有幽州步军，都是他亲手带来的，他就真愿意让咱们幽州军先死州卒后死了？不可能的啊。现在幽州边境上的万余州士卒，还有凉州的，更包括州本地的，以及那些在陵州扎的，可都看着咱们葫芦呢。”

何仲忽笑了笑，转离去，轻轻慨：“要是大将军还在世，就算没来霞光城，也该在都护府那边面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别说人了，咱们北凉王的影都见不着。”

皇甫枰继续问：“那么那些当时在鸾鹤城跟着虎扑营起哄，借机想要城的两百多普通士卒，如何置？”

步军大统领已经走了，副帅何仲忽虽然没有立即离开霞光城，但也气得脸铁青快步走下城。

有战死的和因伤才退的前辈们，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东。